做月子便得,賀濟禮這才放下了心,安頓好孟瑤,賀濟禮又忙開了,先是看著下人收拾廂房,以作新生閨女的閨房,後又請人牙子來,挑撒揀了兩三天,聘了一位身體健康帶孩子有經驗的奶孃李氏。
忙完這些,已是五六天過後,在這幾天裡,賀老太太又鬧過幾次上吊,賀濟禮無暇理她,便稱病臥床不起,一直沒出來露面。
石氏在孟瑤生產那日,趁亂逃回家,當時賀濟禮沒空理會,但事情忙完之後,還是想起了這門子仇來,使人去將孟家大房的門首,砸了個稀爛,嚇得石氏好幾天沒敢出門。
月,溫夫人聞訊自西京趕來看望孟瑤,拖了整整一車的補品和孩子衣裳來,她見孟瑤沒有大礙,但卻瘦弱得很,還不知養不養得活,那心裡的火,就蹭蹭蹭上來了,帶著人直奔第二進院子,要找賀老太太算帳。
賀老太太稱不願過了病氣給溫夫人,閉門不見,溫夫人才不管那麼多,直接使人踹開了門,奔至賀老太太床前,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
賀老太太實在躺不住了,只得披衣起來,叫屈道:“親家母,這怎麼能怪我,都是石夫人要動手,我才使了雞行撣子。”
溫夫人與石氏多年妯娌,十分了解她為人,知道她雖然品性不大好,但卻是大家出身不論如何也不會自降身份出手打人的,但事情已過去數十天,當時情形究竟如何,現在誰也說不清,溫夫人便將兩人一起定了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二人都有錯,再說當時孟瑤就挺著肚子在旁邊。就算石氏是先動的手,你這做婆母的,就知攔著些,非要同她一道廝打?如今孩子病怏怏,吃虧的是石氏,是你賀家?”
賀老太太心內嘀咕,不過是個丫頭片子,倒也不算吃什麼虧,只不過石氏讓她往後在兒媳親家面前都要理虧,這筆帳遲早是要算的。
溫夫人見賀老太太不吭聲,還道她有悔意,便緩了口氣,道:“事已如此,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望老太太從今往後善待我家孟瑤,好生照料小孫女,若她們再受一丁點兒委屈,就算我遠在西京也是要管一管的。”
第一百章 失蹤的孟月
賀老太太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生怕溫夫人又發起脾氣來。溫夫人還趕著去孟家大房討說法,沒多作停留,帶著一眾從人走了。她一走,賀老太太再也撐不住,癱軟在床上,蔫蔫地叫道:“不想親家母改了嫁,比以前還跋扈些,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小言從旁小聲道:“溫夫人嫁去喬家沒多久,便掌了家了,如今是當家夫人呢,別說我們這小家小戶,就是喬家眾人,都要給她幾分面子的。”
賀老太太雖然足不出戶,但也曉得喬家是得罪不起的,就止不住更加唉聲嘆氣,往後這溫夫人,是越發不敢惹了。
話說溫夫人去了孟家大房,石氏堅持稱自己當時沒動手,只是想與賀老太太講悄悄話,是賀老太太誤解了她的意思。才先操起了雞毛撣子,還說賀家才是理虧的一方,這幾日是看在孟瑤的面子上才沒再次打上門去,等過幾日,還要繼續去找賀老太太算賬的。
溫夫人才不管她與賀老太太有何冤仇,她只管來報女兒外孫女的仇,先命人將孟家大房,曾經的西院砸了個七零八落,再才開口道:“我管是誰先動的手,反正你同你的兩個丫頭,當時也推攘了,我家孟瑤跌倒,你脫不了干係,沒把你直接送上公堂,還是我看在妯娌一場的情面上。”
溫夫人講的話,就算上了公堂也是有理的,石氏不敢回嘴,只能眼睜睜看著家中一片狼藉,而溫夫人揚長而去。
溫夫人雖說替孟瑤報了仇,但卻存了疑惑在心裡,回來便問孟瑤兩口子:“我瞧石氏那樣子是真生氣,不似作偽,你們家老太太怎麼得罪她了?”
賀濟禮兩口子都搖頭稱不知,溫夫人只得道:“那你們最近這些日子提點神,雖說事情是老太太惹下的,可若真鬧起來,你們少不得也要吃虧的。”
賀濟禮點頭應了。又聊了會子,才送溫夫人出去。
石氏那邊一直沒動靜,直到賀家擺完滿月酒,溫夫人回了西京,才再次來找賀老太太。
賀老太太見了她,如同見了仇人,舉著雞毛撣子就撲過去,撕扯著打了好幾下。雖說這雞毛撣子大多是被丫頭攔了,石氏仍覺得自己三番兩次被賀老太太打,是受了奇恥大辱,氣道:“老太太,我若不是為了兩家人的臉面,一定要同你對簿公堂,討個說法。”
賀老太太比她更生氣,叫嚷道:“你害我兒媳跌倒早產,孫女到如今病怏怏,我還沒同你算這筆帳,你倒尋起我的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