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身,蹲到產房後窗底下去了。
這裡離產房更近,裡頭孟瑤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聞,賀濟禮聽著聽著,覺得自己身上都疼了起來,恨不得衝進去替她受著,半個時辰後,慘叫聲漸漸低下來,產婆們的竊竊私語,自後窗傳了出來,賀濟禮豎起耳朵一聽,她們說的竟是:“情況吵太好,要不要去告訴老太太一聲?”
賀濟禮一聽就慌了,隔著窗子問道:“怎麼回事?”
產婆們聽見他的聲音,在內嚇了一跳,抬頭見後窗並未被推開,才放下心來,回話道:“大少爺,你是男人不曉得,我們同老太太說去。”說著,只聽見吱呀一聲,有人推門出去了。
賀濟禮急得直冒汗,跺了跺腳朝院子裡衝去,他到時,一名產婆滿手是血,正站在產房門口向賀老太太稟明情況許是跌了跤,傷了元氣,不大好哩……“
賀老太太一聽,臉色都白了,慌忙道:”快,快送參湯進去。”
產婆急道:“來不及了,老太太快說是保大人保有孩子罷。”
賀老太太聽了這話,牙關一咬,眼一翻,竟直挺挺朝後倒去,暈倒了。賀濟禮也被嚇得有些六神無主,被產婆抓著使勁搖晃了幾下才回過神來,產婆掐著他,急問:“老太太不中用,大少爺你快拿個主意罷,再遲大人孩子兩個都保不住了。”
賀濟禮正要回話,剛甦醒的賀老太太卻從屋裡衝出來,叫道:“他曉得什麼,我來同你說。”
還沒等賀老太太沖到產婆面前,賀濟禮已經開了口,斬釘截鐵地道:“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
產婆點了點頭,匆忙重回產房去,賀老太太正好這時衝到跟前,一個沒剎住腳,撞到賀濟禮身上,賀濟禮推開他,交給小言扶著問道:“娘,你剛才想說什麼?”
賀老太太看了看對面的產房,道:“我和你想的一樣,保大人,保大人。”
加濟禮見她臉上神色不是十分情願,不禁有些寒心,道:“娘,我媳婦自進賀家門,可是循規蹈矩,並未做過什麼不得體的事情來。”
賀老太太似被說中心思,有些心虛,忙解釋道:“我是怕,怕媳婦出來怪我……畢竟是我同石夫人幹架,才讓她成了這樣。”
賀濟禮氣急敗壞,吼道:“你就不怕我媳婦有個三長兩短,孟家來要人?”
看來孟瑤不論生死,賀老太太都脫不了干係,她心裡不急,哭出聲來:“我……我……我先去死了。”
說著就朝廂房裡奔,口稱要找條繩子上吊去。
賀濟禮心疼賀頭疼,沒心情去理會賀老太太的鬧騰,只叫小言跟了過去,自己則回到產房後窗前,豎耳聽裡頭的動靜,又過了關刻鐘,他正心急,忽聽見裡頭啪啪兩聲,接著一陣微弱的嬰兒啼哭聲傳出,伴著產婆們的歡呼聲:“生了,生了。”
賀濟禮心一鬆,正欲抬腿朝房門走,突然又想起產婆說過,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剛才他聽見了孩子的哭聲,說明孩子是活的,那不是意味著,意味著——
賀濟禮不敢再朝下想,忍著淚衝到產房前,一腳踹開房門,衝產婆們吼道:“不是讓你們保大人的?”
兩名產婆皆一愣,隨即笑起來,朝產床上的孟瑤一指,道:“少夫人雖然精疲力竭昏睡了過去,不過情形不定期好,沒得大礙,少爺若不放心請個郎中來瞧瞧也得。”
賀濟禮聽言,一陣風似的衝到產床邊,果然瞧見孟瑤雖沉沉睡著,呼吸卻還平穩,一顆心這才放下來,隨即又一陣風似的衝出門去,吩咐知梅道:“去甄家醫院請甄如是發郎中來給少夫人診脈。”
知梅忙應著去了,兩名產婆站在產房門口笑道:“少爺不來看看小小姐,外頭有風,我們怕吹著了她又不敢出來。”
賀濟禮這才想起不定期有一個小的,忙忙地重回產房,接過襁褓,又喚丫頭拿賞錢來,請產婆們去吃茶。
一產婆道:“今日實在風險,好在母女平安,咱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賀少爺,恕老身直言,我們鬆了氣,您可還不能歇,小小姐提前了幾天出來,又是折騰了這大半天,身子骨恐怕比尋常孩子要弱些,可得細心照料才好。”
賀濟禮聞言一陣心疼,再瞧懷是的閨女,果然只有小小軟軟一團,嬌弱得緊,另一產婆又道:“雖說已是春天,氣候卻還冷,少爺不妨在小小姐房裡生些炭火,別把她凍著了。”
賀濟禮一疊聲地命人去將炭火生了,把孩子抱去烤火,再才回過頭來謝兩位產婆。
不多時,甄如是趕到,替孟瑤診過脈,稱沒有大礙,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