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稟然,他低頭想一想,便答道:“陛下,如果倚仗地利,臣最少也需要八萬精兵。”
安祿山沉默了片刻,方嘆口氣道:“如果史思明河東不敗,那我倒能給你八萬人,可是田承嗣已經帶走五萬人,洛陽一共也只剩下五萬軍,沒有八萬人了。”
“若哥舒翰能中了我的計策,其實三萬人也夠了。”
“崔尚書所言深合我意。”
安祿山笑著點了點頭,又對嚴莊道:“嚴相國,不妨給崔尚書講一講你的誘敵之計。”
嚴莊笑呵呵站了起來,先向安祿山施了一禮。又對崔乾佑拱拱手道:“現在我方形勢危急,唐廷焉能不知,陛下又派田承嗣率軍赴相州,已經成功做出了一個欲撤軍的姿態,這就給我的反間之計創造了條件,我剛剛得到最新訊息,楊國忠與哥舒翰忽然交惡,這實在是天助陛下。我已經將密信送進潼關,命火撥歸仁按計行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哥舒翰便會主動出擊。”
他又瞥了一眼崔乾佑,微微笑道:“以後的事情便看崔尚書地了。
崔乾佑陡然明白過來,他立即上前向安祿山半跪行一軍禮道:“請陛下放心,臣定會旗開得勝。一舉攻下長安。”
安祿山凝視著他,一言不發。最後他才一字一句道:“用人不疑,我便將洛陽五萬軍全部交付於你。連同我安祿山的後半生也一併交給你了。”。
二天後,一匹快馬從潼關方向長安疾馳而來,趁天黑城門未關,快馬奔進城門,很快便抵達楊國忠地府第,他翻身下馬。衝上了臺階,對門房道:“快通報楊相國。我從潼關而來,有大事向他稟報!”
涉及軍情。門方不敢耽誤,急向楊國忠稟報。此時楊國忠正在洗腳準備就寢,突聞有潼關訊息,他心中一怔,詫異之極,他在潼關安插的親信已經被哥舒翰清洗。半個月前便已回到長安,潼關那邊怎還會有訊息來。
但詫異歸詫異,他連忙對門房道:“快將此人帶到外書房,我馬上就來。”
此時的楊國忠已經完全和哥舒翰反目,哥舒翰在信中一番語重心長的勸告,在楊國忠看來卻是對他嚴厲的斥責,雖然哥舒翰表示願意將右相之位讓給他。可在楊國忠眼裡。右相本來就是他的位子。哥舒翰這樣說,反而證明他對右相之位懷有野心。
政治或許就是這樣。兩個同床異夢的人為了共同地政敵走到一起,當政敵倒掉後,他們之間地矛盾就會不可避免地出現。
用句通俗的話來,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如果哥舒翰一直在軍方為將,或許楊國忠還能容忍他,可哥舒翰以西平郡王之爵入政,官拜左相、尚書右僕射,已經十分強勢,若他再立大功,那取代他楊國忠已經不是一種可能,而是必然。
楊國忠稍微整了整衣服,便快步走到外書房,那送信的人已經先一步被侍衛帶來,正焦急地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恩!”楊國忠乾咳一聲,揹著手慢慢地走了進來,緩緩問道:“你是何人派來,有什麼大事要急著見我!”
送信之人見楊國忠進屋,急忙過來施禮道:“小人姓馬,是潼關副將火撥歸仁的心腹,有大事要稟報相國。”
“火撥歸仁?”腹之將嗎?‘他居然有大事稟報自己?”
楊國忠實在有些疑惑,他冷冷到望著信使,一言不發,信使急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他,“我將將軍說,相國一看便知。”
楊國忠兩三下便拆了信封,抖開信箋便粗粗讀了一遍,漸漸地,他地眼中透出驚駭之意,確切地說這封信是一封告密信,說大將龐忠暗勸哥舒翰領軍進京誅殺楊國忠,以掌朝權,但哥舒翰卻說了一句:‘如此,我豈不成了安祿山第二了嗎?’
‘安祿山第二!’,哥舒翰果然有此意,楊國忠越想越害怕,他急將信疊起來收入懷中,命家人帶信使去休息,他自己卻不顧天色已晚,上了馬車便飛速向興慶宮馳去。
興慶宮,李隆基已經準備就寢,這幾日河東捷報頻傳,眼看攻克安祿山老巢已指日可待,平息安祿山之亂的日子已經快要到了,再加上今年關中小麥豐收,李清又從隴右送來數十萬石糧食,京中糧價頓跌,一場糧食危機也被化解了,接連地喜事使李隆基心情大好。
就在他剛要上龍床就寢之際,忽然有當值宦官來報,“楊相國有機密大事要稟報皇上。”
李隆基愣了一下,這麼晚來,他會有什麼大事?若是往常,他必然一揮手,‘明日再說!’
可最近這兩個月,楊國忠在籌集軍餉、平抑糧價方面表現得倒可圈可點,令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