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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父母殺子”與“子女為父母作犧牲”是一個事情的兩個方面。

在艱苦的環境下,子女就更不能讓父母因為自己而受苦。子女應該為父母的幸福而犧牲自己的幸福,將外在的文化要求內化為自覺的行動。

在民間傳說中,有許多這種故事,情節越殘酷,自毀性越大,越受到稱讚。

羅武越說越激動。

比方,在《二十四孝》中,一個八歲的孩子為了防止蚊子咬他的父母,甘願讓蚊子咬他自己。又比方,孝子王祥受後母虐待,但當後母想吃魚時,他卻“臥冰求魚”。

再比方,一個孝子聽從醫生的指示,嘗父親的糞便,以判斷父親的病情,當得知老父病危時,他祈求上天讓他去替死。

等等,等等。

羅武斷然道:行孝意味著維護父親的權威地位。舜得不到家人善意的理解而是敵意的拒絕。可正是敵意的拒絕突出了孝行的偉大。

行孝意味著子女的一切行動都要為父母的幸福著想。

一方面,子女應該努力爭取生活上的成功,以給家庭帶來榮耀。

另一方面,在特定條件下,孝子要違背父母的意願,如果這種不違背就會造成對父母不好的後果的話。

比方,舜的父親想殺他,但他一次次逃走,因為如果不這樣,他就會使他的父親更不配當父親。

羅武又引用孔子的話說,當父親發怒要打人時,孝子應該保證自己的身體少受傷害。

因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孝經》)

如果父親對子女體罰太厲害,也有違父慈的倫理,所以,躲開父親的體罰是有利於父親的形象的。

由此可見,孝道代表了中國傳統文化不平等的權力結構,行孝的結果有時並非天倫之樂,而是人間悲劇。“孝道”是以權威主義道德觀為特徵的社會化模式的主要基礎,其負面的結果是造成個人情感與角色行為相分離而可能造成父子關係中出現情感疏遠、緊張和敵對等問題。

絕對的父母權威造成中國兒童情感上暴戾、與父親疏遠,害怕權威人物,面對權威指示採取沉默、否定或消極抵抗的行為。

肉體上的“殺子”表現在各種激烈的“自毀”行為,而內在的思想控制因為扼殺了創造力,這樣,又導致了精神上的“殺子”……

“行了,我的大學者!”女方有時聽不耐煩了,就打斷羅武的話,“你的大道理像是在跟我上課似的。可我們今晚的課不是講‘孝道’問題吧?”

羅武立即說,“正是因為我講清了上面的原因,所以,我就可以輕鬆在面對你。可以使我們的行為變得合理而有意義,不然的話……”

但羅武的嘴巴已經被女人的手封住了:“行了,我不要聽那些了。我要的是你……”

燈也熄了下來。

第六章 嫉妒與冷漠嫉妒:一柄帶毒的暗箭

羅武未參加“性派對”活動前,曾在南方《鏡城早報》上發表過一篇小文章,講的是人的內心之陰暗面的問題,標題就叫《嫉妒,一柄帶毒的暗箭》。

這篇不大起眼的文章恰巧被到深圳來搞“性派對”的阿東看見了——他當時正坐在賓館的大廳裡一邊等人,一邊無聊地翻閱著報紙。

當他讀了這篇文章時,感到像六月天喝了一杯冰鎮啤酒似的,很解渴,就毫不猶豫地將登有這篇文章的報紙從報夾上取了下來。

阿東將文章給同伴們欣賞。結果傳來傳去,最後傳到了阿升的手上。

阿升一看作者,嘿,竟是羅武這小子!於是,一口氣將文章讀完了——

嫉妒像一個偷窺者,永遠躲在陰鬱的窗帷後面,用忿忿不平的牙齒咬破舌頭,以展示心靈的出血過程。

嫉妒是孤寂的,它找不到一位可供剪燭西窗的傾訴夥伴,註定與自身形影相弔;它無助的雙手只能擁抱孤獨,使靈魂更加哆嗦。

嫉妒像一場吳剛伐樹般的苦役,具有無法自娛、無力終止的屬性,當它成為一種自愛,又恰恰生出刺式的窘境,即嫉妒者對自己的安慰性摩挲幾乎會同時構成自虐性傷害。

嫉妒是邪惡的,它長著一雙刺客的眼睛,蟄伏在人性的淵底。雖然嫉妒本身意味著某種不甘雌伏的弱者意識,但它又明顯氤氳著若干同歸於盡的氣氛,迫使我們“戰戰兢兢,日謹一日”,體會它的可怕和陰冷。

嫉妒者常常像一位披髮跣足的女巫,在我們背後劃出道道圓孤。

發生在兩個遠古同胞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