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也似是發覺了葉嫤,雙雙轉頭朝葉嫤望來,待將葉嫤面容瞧清,那年約五旬之人面露思量,隨即便領著身邊女子調轉方向朝葉嫤行來,則待踏入亭子後,那五旬之人朝葉嫤緩道:“倒是未及時發覺娘娘在此,倒是老臣疏忽了。就不知娘娘在此,皇上可否也已入府了?”
葉嫤眼角一挑,勾唇而笑,“不知您是……”
她語氣柔和,心中則揣著試探。面前這人,氣度不凡,全然不像是個平常之人。
待得葉嫤嗓音剛落,那五旬之人便忙道:“是老臣疏忽,未及時自行介紹,讓娘娘生惑。老臣乃大昭右相,身邊這位,是老臣的長女舞盈。”
說著,目光朝身邊女子落來,慈藹道:“舞盈,快些拜見皇貴妃娘娘。”
舞盈麼?
葉嫤心神微動,面色卻依舊淡定自若,並無半分起伏。她慢騰騰的將帶笑的目光朝右相身邊那女子落去,仔細打量,便見那女子的面容著實嬌好,膚如羊脂,白皙成片,五官也恰到好處的精緻,容貌雖及不上顧明月那般美若天仙,但自然也是碧玉之秀麗,極為亮眼。
眼見葉嫤打量,那女子面露幾許羞意,當即垂頭下來,柔柔的朝葉嫤盈盈一拜,恭道:“舞盈,拜見皇貴妃娘娘。”
嗓如黃鸝,腰若拂柳,此番盈盈一拜,姿態萬千,淑儀盡顯。
不得不說,這右相之女,風姿特別,尋常男兒一見,定當被她勾了魂去。
“右相之女倒是生得嬌俏,儀態端莊。”僅片刻,葉嫤懶散評了一句。
周舞盈越發羞澀,腦袋越發垂下,脫口的嗓音已如蚊嚶,“皇貴妃過獎。”
在旁右相心情大好,委婉笑道:“多謝皇貴妃美言。舞盈受之有愧,這丫頭常日也是有些叛逆,但琴曲之才與淑儀之德倒是甚好。”
說著,似也不打算就此多言,僅話鋒一轉,又道:“此番聞說陳將軍府著火,老臣擔憂將軍安危,便攜長女一道入府探望,如今時辰已是不早,是以,微臣與舞盈便不叨擾皇貴妃了,先去陳將軍那裡拜會。”
葉嫤勾唇笑笑,“右相請便。”
右相不再多言,僅攜舞盈朝葉嫤彎身一拜,隨即轉身離去。
葉嫤未再言話,幽幽的目光則仔細落定在右相父女身上,思緒搖曳,疑慮四起。
只道是探望陳將軍本是嚴肅之事,似是不方便攜帶自家柔弱的閨女一道前來才是,若非陳將軍對那舞盈極是熟悉與好感才使得右相攜舞盈過來探望,要不然,便是右相也揣有私心,想趁今日機會讓自家閨女偶遇什麼。
越想,心中便越發通透,面上,也稍稍漫出幾許冷嘲來。
也是了,平樂王終究是被右相陳將軍驃騎將軍等人親手扶上帝王之位的,他們這些人都是立了汗馬功勞,又怎會只屈居於往日的相爺與將軍身份呢?
且新皇登基,後宮薄弱,再加之肥水不流外人田,許是那右相,也是動了讓自家閨女入宮之心,從而,他再從右相,順利升為大昭國丈。
思緒至此,葉嫤終是稍稍回神過來,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端起了面前的一隻茶盞,肆意把玩兒。
本以為此番大昭右相過去,平樂王又得多留一會兒,卻是不久,那小道的盡頭處,平樂王已被陳將軍等人簇擁著朝這邊行來。
葉嫤眼角一挑,抬眼循聲望去,待目光迅速將平樂王的面容掃了一眼後,便輕悠悠的落定在平樂王身邊半步之距的舞盈身上。
說來,平樂王容貌著實俊美,整個人立在陳將軍等人之中也是極為顯眼,而那舞盈也是氣質出眾,亦步亦趨跟在平樂王身邊也是賢淑雅緻。
兩人一道往前,頗有幾分郎才女貌之樣。
葉嫤勾唇而笑,指尖的茶盞也隨意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將他們掃望。
不久,平樂王一行人便已入了亭來,葉嫤這才起身站定,陳將軍幾人紛紛行禮,葉嫤正要擺足姿態的委婉回話,不料話還未出口,平樂王已上前半步極其自然的牽上了她的手,溫聲問:“可是在此呆得無聊了?”
葉嫤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抬眼凝他。
他笑得從容而又隨和,面色並無半點的心虛與異樣,甚至於他似也渾然不覺他方才與舞盈一道過來是如何的顯眼刺目,他僅是眼見葉嫤不說話,握著她指尖的手稍稍緊了緊,緩道:“方才與陳將軍驃騎將軍聊了些國事,便耽擱了些時辰,後右相與右相千金也來了,便再稍稍多聊了會兒。”
說著,話鋒一轉,“陳將軍此生收有三大高徒,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