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面色陡變,身子剎那僵住。
葉嫤死死的將他纏繞,越纏越緊,差點要將他脖子勒斷,平樂王怔了怔,眉頭一皺,所有的酒勁兒稍稍減卻大半,當即伸手開始強行拉開葉嫤的手,卻是正要再度起身,不料葉嫤的手竟再度恰到好處的再度拉住了他的衣袂,所有毫無控制的醉笑也突然消卻,僅唇瓣一啟,期期盼盼的喚,“別走。”
柔弱的二字,將她常日裡所有的機靈與圓滑徹底打碎。
葉嫤只覺得心口灼燒難耐,只覺得難受,只覺得空蕩而又莫名的悲傷,此番毫無神智之際,她也不知自己抓到了什麼,只是想下意識的抓住面前的東西陪她。
她的心,太孤獨,太壓抑,太哀涼了,她只是,迫切的想要有人撫平她心頭的悲涼與無助。
只奈何,她卻不知她這失神之中道出來的‘別走’二字,落得平樂王耳裡,竟是震撼之至。
他臉色陡然複雜開來,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深邃,一時之間,所有的酒勁兒徹底散盡,渾身上下,僅剩寬慰,也剩蠢蠢欲動的複雜,甚至猶豫。
他不知他是否能留下來,但內心深處,卻是的確想留下。
常日裡見慣了她的堅強與獨立,圓滑與伶俐,如今見她這般無助,心有動容,難以安下。
只是許久許久,所有的理智仍是戰勝了心頭的竊喜與嚮往,他強行按捺心神一番,再度伸手過去拂葉嫤的手。
他慕容景要得到一個女人的真心,從不屑於乘人之危,也不敢輕易對葉嫤佔得便宜,免得讓她心生憎恨,將他越推越遠。
他是有理智的,也有自控,他僅是想將葉嫤拽著他衣袂的手拂開,不料她的手卻突然變換方向,竟徑直抓住了他的手指,待得他動作一停,深眼觀她之際,她再度用蠻力將他扯到了她身上,兩手一抬,如同方才一般將他的脖子纏住,她的腦袋,也開始脆弱的往他懷裡鑽。
瞬時,心口撲通直跳,難以壓制。
待得半晌,平樂王才嘆息一聲,低啞道:“希望你莫要後悔,畢竟,此番是你主動。”
說完,這回也不掙扎,僅抬手過去動用內力的將不遠處的屋門合上,待屋中氣氛陡然沉寂,他才翻身上榻,躺在了葉嫤身邊。
葉嫤環在他脖子上的手因不舒服而鬆開,她皺了皺眉,捏住了平樂王的衣襟,腦袋再度靠去,平樂王胸口直跳,面色幽遠而又嘈雜,此番也不再推拒,僅抬手環住葉嫤,任由她鑽在他懷裡入睡。
奈何,他終究還是低估了葉嫤醉酒後的模樣,不久,爛醉如泥的葉嫤便開始在他懷中扭動,兩手也毫無章法的朝平樂王的衣袂拉扯。
平樂王忍不住挑了眼,不住的將她的手按下,然而葉嫤根本不會消停,她那稍稍被他按下的手便又再度用力抬起,越發用力的在他身上拉扯。
不消片刻,平樂王身上的衣袍已是凌亂不堪,眼見葉嫤仍不消停,他暗自一嘆,突然有些後悔今日讓葉嫤喝得如此大醉,則待正要稍稍狠心的將葉嫤徹底鉗制,不料葉嫤竟先他一步膽大的趴到了他身上,竟在她臉上又咬又啃。
剎那,平樂王徹底渾身僵硬,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如此猶如兇獸似的女人,彷彿此際便要將他慕容景辦了。
心頭有些震撼,更也有些隱隱的驚喜與悵惘,只道是常日處處想討好於她,不惜給她皇貴妃身份,不惜許她皇后之位,不惜將楚老爺放了,不惜將葉文慶交到她手裡,不惜在百忙之中抽空出宮來與她相見,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小心翼翼,不願再給她任何的傷害與威脅,只是,他處處退讓,處處體貼,卻仍未得她半分親近。
卻不料此番突然醉酒,她對他倒是破天荒的親近起來了。
她如此的改變,令他又驚又喜,只是待反應過來,卻又覺如此的美好不過是曇花一瞬,待她真正酒醒,她對他,仍還是常日那不曾放下戒備的模樣。
越想,思緒便越發飄遠,嘈雜萬縷。
葉嫤卻毫無理智的在他身上作亂,一發不可收拾。
他終究未再推拒她,更也不曾將她從他身上拉下,即便胸口的傷再度被她粗魯的動作抓扯得溢血,他也僅是靜靜的凝她,一動不動。
待得不久,他身上的衣袍便被葉嫤徹底抓下,墨髮也早已凌亂不堪,頭頂的精緻發冠早已歪斜一旁,這時,他終究是閉了眼,深吸了兩口氣,心口陡跳之下,連帶下面似也起了反應,奈何,他卻兩手緊握成拳,第一次如此緊張得不敢看葉嫤那滿是灼紅的臉頰,他怕他忍不住,怕他會真正傷害到她,他只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