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前方那白袍男子似也對這些路道極為熟悉,即便在墨府的地牢裡呆了那麼多年,此番出來逃竄,竟像是不曾對這些選擇逃跑的道路猶豫甚至懷疑。
葉嫤緊著心神,事態緊急,也未多言什麼。
則待再度跟著他穿過兩條偏僻的小巷後,他便終於停下了腳來。
葉嫤怔了怔,迅速跟著他止步,待下意識朝前一掃,便見前方正是一座府宅,宅子的院牆極高極高,將裡面的一切都全然阻隔,讓人看不到任何。
而正對著的她的,便是前方不遠處那院牆上緊閉著的兩道木門,木門上並未懸掛任何牌匾,更也不曾有人鎮守,也根本不像是這座府宅的正門,而像是後門與偏門。
“就這裡了。”白袍男子微微一笑,略是得意的朝葉嫤出聲。
說完,也不待葉嫤反應,便已緩步上前,極其自然的抬手敲響了屋門。
一時,屋門內突然傳來幾人靠近的腳步聲,則又片刻之後,屋門吱呀而來,幾名家奴模樣的人探頭出來,陌生的將葉嫤二人打量。
葉嫤眉頭一皺,沒吱聲兒。
“你們是誰?”片刻,家奴們出言質問,戒備十足。
白袍男子不說話,僅慢條斯理的稍稍掀起自己的袖袍,因著此番隔得稍稍有些遠,再加之他又是背對著她的,葉嫤並未瞧清這白袍男子究竟要掀袖作何,卻又剎那,那幾名家奴下意識垂頭朝他手臂望去,頃刻之際,幾人皆是臉色大變,方才臉上的那些所有的懷疑之色全然被驚恐與震撼所壓制了下來,隨即紛紛垂頭下來,急忙將白袍男子望門內引。
葉嫤眼角微挑,頓覺那白袍男子的手臂定是有異,足下也當即朝前靠近,有意探個究竟,未料還未真正靠近他,他已自然而然的將撩起的袖袍放了下來,轉頭朝她掃來,“姑娘今兒救我一命,我此番便也給姑娘一個落腳之地,算是還姑娘之恩。只是這地方,姑娘不能長住,待兩日之後,姑娘需離開此地,自作打算。”
這話說得倒是溫和,奈何他那妖異的面容上卻卷著幾許懶散,似也根本未將葉嫤的死活真正放於心上。
葉嫤冷道:“那我身上被你所中的蠱毒又該如何?”
他面色絲毫不變,似如看傻子一般斜掃著葉嫤,“我自己的蠱毒都未解,姑娘問我這話,我又怎有答案來回答姑娘呢?倘若姑娘當真想解毒,那你此番好生回去,去找那墨殤要解藥便是。”
他嗓音依舊平靜柔和,看似並無半許的鋒芒,奈何這番話的話語內容,卻是冷漠而又歹毒,陰森入骨。
葉嫤驀地回神過來,此番也終於算是明白了,這人的心性本就冷狠,此番他帶她一道出來,許是隻是想留著她的命罷,從而再想以她為質,來向姬宣探取解藥罷了。
或許他根本就一直在懷疑她的身份,也懷疑姬宣對她的態度,是以,他即便能逃出來,也要死馬當活馬醫的將她也扯下水來,有意以她葉嫤這條命來當尋找解藥的引子。
思緒至此,她面色驀地沉下。
他卻似如累了一般,絲毫無心與她多言,就這麼回頭過去,繼續往前。
而那幾名行在前方為他引路的幾名家奴,不僅瑟縮著身子,步伐也顯得僵硬而又發顫,似是怕極了這人。
葉嫤越發覺得此人絕非霓凰公主面首那般簡單,待沉默片刻,才強行按捺心緒的朝他跟去,忍不住再問:“你究竟是誰?”
他頭也不回的笑,“我是瑾黎啊。”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就是瑾黎啊,這不是與姑娘說了麼?”他像是極為難得的來了興致,故意朝葉嫤繞彎子。
葉嫤忍著氣並不發洩,“我是問你除了霓凰公主面首這個身份之外,你究竟還有什麼其餘的身份?且這座宅子究竟是什麼地方?你手臂上又有什麼東西?且當初在地牢時,墨殤不是說你的內力已被廢卻,為何今日你還能在地牢裡與凌風用內力拼鬥?”
他輕笑一聲,回頭朝葉嫤望來,“姑娘一時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倒是不知該先答哪個了。”
葉嫤面色微緊,正要出聲。
他則不待她嗓音道出,便已先她一步出聲道:“我如今已是累了,且還急需去沐浴更衣一番,此番便不與姑娘多聊了,待有緣的話,你我會再相見,那時,姑娘的這些問題,我許是能如實的與姑娘解釋。”
說完,嗓音一挑,“將這位姑娘先送去梅園,好生伺候。待兩日之後,便將其逐出梅園去。”
他話語乾脆,這話顯然是在朝前方几名家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