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不待葉嫤回神,身邊的平樂王已淡漠出聲。
姬宣神情平寂,下意識抬眸朝平樂王望來,淡道:“並非何意,只是見不得大昭帝王欺負一個一心為你著想的弱女子罷了。”
弱女子?
煙霞此人,也能算得上弱女子?
葉嫤越發看不透他,心中的起伏之感越發強烈,這回,也不待平樂王回他的話,她已斂神一番,率先出聲,“煙霞姑娘,可非尋常的弱女子。倒是姬宣公子你,此舉執意為何煙霞姑娘,又是何意?”
印象之中,姬宣與煙霞似是並無交集,今兒這姬宣突然反常的維護煙霞,是為何意?且姬宣與她葉嫤也算是淡水之交了,便是昨日相商之際,姬宣對她的態度也是極好,而今不過是一日未見罷了,怎他說出來的話與他的所有表情,竟是如此的迥異與疏離?
正想著,那姬宣已是轉頭過來,幽遠無波的瞳孔迎上了她,眼中仍無半分的波瀾,除了疏離,便是清冷。
葉嫤深吸一口氣,突然有些不認識這樣的他了。
卻是這時,姬宣低沉出聲,“在下此番過來是為何意,難道皇貴妃不知?”他竟是不答反問,脫口之言咄咄『逼』人。
葉嫤目光越發一緊,深眼凝他,“姬宣公子此番來意,我自然不知。”
他自然而然的將目光從她面上挪開,“既是皇貴妃故作不知,在下也無理由再給皇貴妃留面子。”
說著,轉頭朝平樂王望去,“大昭之事,在下自然無權過問,但如今在下與大昭皇上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殺卻裴楠襄,以絕後患。奈何裴楠襄與皇貴妃兩相勾結,故意墜崖而逃,致使你我計劃全數落空,在下心有不甘,才不得不將幕後協助裴楠襄逃跑的皇貴妃供出,若非皇貴妃與裴楠襄故意使出人質的戲碼拖延時間,惹裴楠襄之人也無法及時藏至懸崖半腰之處,接應裴楠襄;若非皇貴妃差人攔住在下之人與煙霞姑娘前來告密,裴楠襄此人,又豈有本事逃脫!”
冗長的一席話入耳,聽得葉嫤滿心震撼。
她面『色』也開始稍稍泛白,深眼將姬宣凝視,欲要將他徹底看穿。
從未料到,當初她在江南河中救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那個愛憎分明卻又堅持原則的少年,有朝一日,竟也會化作烈虎,反過來撕咬她。
她也從未料到,這姬宣的『性』子,竟能如此反覆無常,昨日還能溫和待她,只求她歲月靜好,但今日,卻能變成這等冷血無情之人,顛倒黑白的中傷她。
“你究竟受了煙霞什麼好處,竟能幫著她如此中傷我?”心緒起伏劇烈,渾然壓制不住,僅片刻,葉嫤冷聲質問。
姬宣依舊不曾轉頭過來看她,僅淡定坦然的回話,“依照在下這『性』子,區區一個煙霞,豈能給在下想要的好處?在下今日如此,不過是不喜皇貴妃在如此節骨眼上放走裴楠襄罷了。且皇貴妃自然也該是知曉,此番裴楠襄一旦逃脫,接下來對於大梁二皇子與大昭來說,究竟是什麼滅頂的後果?在下雖敬重皇貴妃,但皇貴妃這回之舉,著實,讓在下失望。”
說完,絲毫不待葉嫤回話,終是從袖中掏出物朝平樂王遞來,“江南郊外的山神廟裡,有個極靈的山神廟。傳說只要信男信女站在姻緣池旁許願,並摘頭髮接好裝在姻緣袋裡,而後再掛於池旁的樹上,便能兩相恩愛,白頭偕老。這袋子,便是在下往日所得,只是當初與皇貴妃交好,不願為了一個裴楠襄而與她撕破臉面。而今皇貴妃竟能在如此節骨眼上興事,在下已是心涼,不願包庇,也不願大昭帝王再受欺瞞,終是選擇將這荷包交出。”
葉嫤下意識朝他手中的東西望去,只見那東西是隻荷包,而那荷包,也是她經常隨身攜帶的,只因近些日子瑣事繁多,便也沒曾注意這荷包的去向,而今再見,這荷包竟是鬼使神差跑到了姬宣手裡。
“僅是一個荷包罷了,不足為證。”正這時,不待葉嫤出言反駁,平樂王漫不經心的出了聲,說著,便隨意抬手,捉過荷包便順勢一拋,竟將荷包拋下了不遠處的山崖。
姬宣神『色』微動,面上也無半許詫異,僅片刻,他繼續道:“的確,一個荷包,證明不了什麼,但若是還有這些皇貴妃與裴楠襄暗中傳遞的信箋呢?”
說完,抬手入袖,從袖子裡取出了幾封疊好的信箋朝平樂王遞來。
平樂王仍未打算伸手去接,僅清冷威儀的將姬宣凝著,陰沉道:“姬宣公子不去追尋裴楠襄下落,竟還有心思在此中傷朕的愛妃?如此看來,姬宣公子也是閒暇得很,似是此番過來,最大要務並非是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