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滿是鄙夷的朝葉嫤掃了一眼,並未回她這話,僅是轉頭朝平樂王望去,臉上的所有鄙夷不屑之『色』頓時化為濃烈的擔憂與決絕之『色』,“皇上,煙霞並無任何中傷葉嫤之處!煙霞也知皇上對葉嫤情深義重,難以接受葉嫤與裴楠襄勾結而背叛你,即便煙霞說的這些實話會讓皇上生氣,但只要皇上對葉嫤戒備,知曉葉嫤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便是皇上一怒之下殺了煙霞,煙霞也絕無後悔。還請皇上稍稍等候片刻,也容許煙霞在此陪皇上一道等候片刻,待那人過來,那人定會為煙霞作證,將他所知的皇貴妃罪行全數告知皇上。”
她說得極其認真,這番話,也像是全然發自肺腑,並無半分私心與隱瞞,坦白之至。
葉嫤冷眼掃她,著實不知她的後招是何。
照理來說,煙霞此人也不傻,若非有足夠的自信與布控,她也不會如此公然在平樂王面前與她撕破臉才是,如此之下,她的後招究竟是什麼呢?
那即將到來的為她作證之人,又會是誰?
思緒驀地翻轉,仔細思量,卻是並無結果。
只是平樂王也仍未將煙霞之言聽入耳裡,僅片刻,他便轉頭朝她望來,待視線迎上她的眼,他目光便驀地柔和下來,極是認真的道:“你之心『性』,我全然瞭解,這天下之中,誰都會覬覦大昭,亦或是對我不利,但獨獨你葉嫤,絕不會對我生得二心。”
他突然說了這話。
葉嫤猝不及防一怔,縱是對煙霞之舉極為疑慮,但如今一聽他這麼說,心頭終是全然的暖開。
她目光也陡然放柔,朝他勾唇而笑。
他越發捉緊了她的手,“煙霞所言之話,已無再查再等的必要,我前幾日便已將煙霞之命交給你了,如今她膽敢以下犯上,隨意汙衊於你,自然,不能再留,連帶這些跪地胡言的暗衛,也不能留。”
他嗓音依舊溫柔,只是脫口的語氣卻是格外的堅決。
卻是這話一出,在場跪地的暗衛們的臉『色』越發一變,渾身也跟著緊繃,卻是薄唇緊閉,仍未出聲。
在旁的煙霞滿面震撼與失落,終是再度出聲,“皇上便是如此厭惡煙霞?煙霞對皇上歷來忠心不二,甚至為了皇上背叛了大梁帝王,事到如今,煙霞不過是說出了葉嫤的狼子野心,皇上當真要一味包庇於她?皇上是君!是大昭的君,煙霞說這些,只是在為皇上著想,不願皇上以後後悔!”
後悔?
葉嫤眼角微挑,心神,也再度稍稍漫出幾許漣漪。
則是不及回話,平樂王面『色』已當即冷下,再度朝蘇晏吩咐,“帶下去即刻處置!”
蘇晏驀地點頭,當即要將煙霞帶走,奈何煙霞陡然跪趴在地上,嘶聲大吼,“煙霞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皇上執意相信葉嫤為人,皇上以後定要後悔,定要後悔!”
平樂王眉頭一皺,面『色』也全然冷下。
蘇晏不敢再耽擱,當即點了煙霞定『穴』,正要將煙霞拖走,卻是正這時,一旁林子之處,再度有挑高淡定的嗓音響起,“這位煙霞姑娘如此為大昭皇上著想,皇上當真要殺卻好人,成為大昭昏君?”
幽遠平寂的嗓音,無疑是極為熟悉。
葉嫤下意識循聲望去,面『色』陡變,只覺那突然揚來的嗓音雖是熟悉,但那嗓音道出來的話語內容,卻是萬分陌生。
什麼叫煙霞姑娘是為平樂王著想?又什麼是平樂王要殺卻好人?
那人,竟也能如此堂而皇之說出這些話來,甚至,渾然像是站在了煙霞這邊?
思緒至此,心中滿是不可置信,卻也強行壓制著情緒,並未發作。
一時之間,蘇晏也未再拖煙霞,僅原地側眸觀望,只是平樂王仍是堅持初衷,僅朝林子揚話來的方向掃了一眼,便朝蘇晏提醒,“還不將煙霞拖走,好生處置?”
這話入耳,蘇晏才驀地回神過來,當即領命,只是還未將煙霞拖遠,那林中突然有道青袍之人飛身而來,整個人頓時如同利箭一般躍至蘇晏面前,抬手一掌,當即朝蘇晏襲擊。
蘇晏臉『色』驟變,下意識飛身後退,險險躲避,則待他飛退幾米站定之際,煙霞已被那突然躍出的青袍之人拉至一邊,並解了定『穴』。
一切來得極快,眾人皆來不及反應。
葉嫤滿目震撼的朝那青袍男子望去,只見他髮髻微『亂』,青袍微沾幾許泥濘,即便是從黑風寨裡走了一趟,卻仍是無傷無礙,全身而退。
只是……
“姬宣公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