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藏在何處了?”
這話可算不上好話!什麼叫‘藏’?
“蘇大夫口口聲聲說聽到了本妃屋中有男子的聲音,蘇大夫倒是說說,你聽到那男子說了些什麼?”葉嫤不答反問。
蘇晏勾唇笑笑,“方才離得稍稍有些遠,在下並未聽清那男子說了些什麼,只是……”
不等他說完,葉嫤出聲將他的話打斷,“連那男子說了些什麼都未聽清,想來,蘇大夫方才隔得的確是有些遠,出現了幻聽也是自然。本妃不怪蘇大夫為了本妃安危破門而入的查探,但蘇大夫有意說本妃屋中混入男子,這話無疑是在敗壞本妃名聲,汙衊本妃在屋中藏男人,本妃可是忍不得。”
說著,緩緩起身而立,“本妃受如此委屈,蘇大夫可得與本妃去王爺面前說清楚了。”
蘇晏心頭增了幾分無奈,未料被葉嫤再度反將了一軍。
他默了片刻,才緩道:“王妃,在下方才雖未聽清王妃屋中的男子說了些什麼,但自然也是肯定王妃屋中確實有個男子。王妃也莫急,在下這便將那男子找出來,免得他會危及王妃的安全。”
楚凌軒腦門都出了一層薄汗,整個身子僵硬如石,葉嫤卻突然輕笑一聲,諷道:“看來,人在屋簷下,倒是連只狗都可隨意欺負到頭上來了。”
蘇晏面色微沉,“王妃此話何意?”
葉嫤放緩了嗓音,“第一,蘇大夫不顧本妃之尊,徑直破門而入,是在對本妃不敬;第二,蘇大夫刻意說本妃屋中有男人,是在憑空捏造的汙衊本妃;第三,蘇大夫執意要搜本妃的屋子,犯了本妃之忌,本妃一介女流不敢阻攔,但若,蘇大夫未能在本妃屋中搜到男子的話,那麼蘇大夫今夜之舉全是在欺辱本妃,那時,只望蘇大夫能真正像個男人的在本妃面前自刎謝罪。”
蘇晏深眼朝葉嫤凝視,“若是在下當真在王妃屋中搜出男人來了呢?王妃可會自願隨在下去王爺那裡說清楚?”
葉嫤淡笑,坦然的道:“你若搜到,無需蘇大夫押本妃去王爺那裡,本妃自己都沒臉活著,定會當場自刎。話已至此,蘇大夫,搜吧。”
說完,不再瞧蘇晏的任何反應,淡定坐在軟榻上開始飲茶。
蘇晏心頭的篤定終究開始搖晃了。難道當真是他聽錯了?可那男人的聲音明明有些清晰,怎會錯呢。
思緒至此,他再度轉眸朝周遭打量,待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開啟的雕窗時,心頭當即明白過來,那男人定是在他敲門之際就跳窗跑了,要不然自家王妃定不能如此坦蕩。
蘇晏心頭有數,也不打算耽擱了,忙朝葉嫤彎身一拜,說了句歉疚之言便迅速出屋,轉而再度進了平樂王的屋子。
平樂王正悠閒的坐在軟榻看書,待蘇晏將方才之事稟報完畢,平樂王笑得不輕,“蘇晏啊蘇晏,沒料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也會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那女人最是擅長做戲,你當真以為她那屋中的男人跳窗出去了?”
蘇晏眉頭一皺,未吱聲。
平樂王繼續意味深長的笑,開口便道:“楚凌軒那小子若是敢跳窗,明兒的太陽都得從西邊兒出來。”
蘇晏一怔,楚凌軒?
卻是正巧這時,屋外頓時傳來略微急促的腳步聲,蘇晏陡然踏步過去將屋門開啟,便見楚凌軒正被他那車伕小心翼翼的扶著往前。
“我家公子夢遊了,擾到了公子,抱歉,抱歉。”車伕迎上蘇晏的眼便緊著嗓子道了這話,像是早就在心裡準備好了似的。
蘇晏眼角一抽,終是未再言話。
夜裡的風波,終究在平樂王一聲‘不追究’之下全然消停。
只是回屋之後,楚凌軒趴在床上氣得差點咬爛被褥。
他是被葉嫤一腳踹出來的。
是的,毫不客氣甚至毫不憐香惜玉的就這麼一腳踹出來了,且他偏偏又擔心會驚擾到平樂王那魔頭,滿腹的怒氣還不敢當場發洩,更不敢朝那女人吼去,只得強行將所有的怒氣打碎了往肚子裡吞。
那女人再度犯他忌諱了!這一路上,最好是別讓他逮住機會,一旦被他逮住了,他定是要將那女人往死裡踩的!
翌日,天色還未大明,一行人便繼續乘船上路。
平樂王難得主動的給了葉嫤一枚解毒的藥丸,藥丸上面還沾著糖粉,聞著也沒什麼苦味,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丹藥之物。
眼見葉嫤懷疑,平樂王漫不經心的笑,“蘇晏擔憂藥丸子苦,特意在藥丸上為愛妃裹了糖粉,可謂是用心良苦,愛妃快些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