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威威雄風,叫喀爾喀貴族大開眼界,對大清皇帝和清軍的強大,佩服得五體投地。
四阿哥兄弟幾個,被聲勢浩大的閱兵式激起萬丈豪情,一個個血脈賁張磨拳霍霍,跟在大阿哥身旁,忍得長兄笑話他們:“你們趕緊長大些,將來大哥帶你們一道上陣殺敵,我們大清的天下是馬背上得來的,只會窩在書房裡唸書可不成。胤禛好樣的,給我們愛新覺羅的子弟長了臉,大哥回去送你一匹好馬。”
遠離京城的草原上,所有人都沉浸在彰顯國威的興奮中,年輕子弟們矯健的英姿也讓人們看到皇室和國家的將來,眾阿哥兄友弟恭的景象,也讓玄燁十分欣慰,此番出行無一處不滿意的地方,直叫聖心大悅。
可就在閱兵式這晚篝火晚宴上還很高興的皇帝,翌日晨起,正洗漱沐浴要前往主持建寺儀式,卻得到了讓他瞠目結舌的訊息。玄燁按捺住憤怒的心,前往主持建寺儀式,儀式完畢後,就突然傳出訊息,大清皇帝要回鑾了。
眾人在詢問為什麼的時候,才知道宮裡出了大事,但皇帝沒有對外宣佈具體的緣故,且此行會盟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好,算得上十分圓滿,提前一天離開,也並不奇怪。
但回程的隊伍,顯然比出門時緊張嚴肅許多,大臣們都不明白宮裡怎麼會出那樣的事,而皇帝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傳來的訊息說,德妃、平貴人、章答應在宮內被刺客襲擊,平貴人受傷當場斃命,不說刺客打哪兒來,她們三個人,為什麼會聚在一起?
皇帝帶著重重疑問和憂慮迴鑾,大抵唯一讓他安心的是,死的是小赫舍里氏,若死的是嵐琪……他不敢想。
深宮之內,一陣驚恐後,又恢復了寧靜。章答應已經甦醒,在延禧宮自己的殿閣內靜養,但她似乎被嚇傻了,一句話也不說,而之所以八百里加急送去多倫諾爾的說法是遇到刺客,那是德妃娘娘說出來的。
永和宮寢殿內,環春在主子面前將那把血跡已經乾涸的“兇器”放入錦盒中,她憂心忡忡地問嵐琪:“娘娘留著這個做什麼?”
“他回來總要問緣故的,可以不對別人說,總該給他一個明白的交代。”嵐琪軟軟地應了一聲,厭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還留存小赫舍裡的血腥氣息。
門前有動靜,聽得綠珠說“嬤嬤小心腳下”,便見眾人擁簇蘇麻喇嬤嬤來,嬤嬤要行禮,被環春攔住,擺下椅子在床邊,攙扶嬤嬤坐下。
“你們退下吧。”嵐琪擺手,衝嬤嬤笑著,“辛苦您走一趟。”
蘇麻喇嬤嬤唸佛道:“娘娘沒事,真真上天保佑。”
嵐琪淡定地笑著,似乎心中的恐懼已經被全部驅散,此刻眼神中反莫名見幾分肅殺之氣,她開門見山地問:“嬤嬤,是不是皇上讓您騙我,說平貴人的孩子不是龍種?”
518無條件地包容您(三更到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嬤嬤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雖然她沒有完全猜到嵐琪今天會這樣問,可從她答應幫皇帝撒謊欺騙德妃娘娘起,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這一天,來得太急也太激烈了。
“我對胤禛說,撒謊是最得不償失的事,到後頭會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要麼就曝露在陽光下化了,要麼就把滾雪球的人壓死。”嵐琪苦澀地一笑,“做大人的教導孩子時,什麼道理都說得頭頭是道,可自己往往做不到,怪不得孩子們漸漸長大後就不服管教,因為他們眼中看到的世界,和父母口中描述的完全不同。”
“娘娘……”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個說法很奇怪,所有的事都那麼突兀地存在著,好像為了什麼而特地做什麼事,每件事都連不起來。”嵐琪沒有聽嬤嬤說話,而是自顧自繼續道,“平貴人為什麼那麼緊張她的孩子,為什麼被大家族眷顧的她孕中會養成那個樣子,皇上為什麼到最後才突然說孩子不是他的,嬤嬤,一切都很奇怪,對不對?”
嬤嬤輕嘆:“可這些事和娘娘不相干。”
“一句不相干,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嵐琪苦笑,闔目良久,似乎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再睜開眼睛時卻道,“我猜想,所有的事就只為了一個緣故,皇上他不希望赫舍裡家的人,再生下皇嗣。”
嬤嬤頷首道:“是,事情本來是這麼簡單的。”
嵐琪搖頭:“可卻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嬤嬤您知道嗎,平貴人襲擊我和章答應的事,我幾乎都不記得了,大概是太害怕,很自然地就想要忘記,可是一直還在我耳邊迴響的,是她哭著說,孩子是皇上的,孩子是皇帝的龍種。不知為何,我信她。”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