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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的目光很溫和,一樣又透出幾分無奈,他微微笑道:“朕每天面對文武百官,也這樣說服自己,你看,咱們又有一樣的事了。”
“就會哄人。”
“是你才哄的,不要矯情了,你也就這會兒說幾句發發牢騷,難道還不幫朕管她們了?”玄燁自信滿滿地,在嵐琪臉上輕輕摸了一把,“快笑一笑,朕的心情都好了,怎麼換你耷拉著臉?”
那之後兩人又略吃了幾口菜,剩下幾乎沒動的,喚來梁公公讓他派人各個院落去送一些,嵐琪陪他在屋簷下站了會兒透透氣,下午還有許多事等著皇帝處理,清溪書屋不比乾清宮寬敞,她不能久留。
出門時梁公公一路將德妃娘娘送上暖轎,他臉上和嵐琪來時的神情天差地別,此刻笑意滿滿心情甚好,嵐琪則吩咐他:“我一會兒讓王常在挪新的院落住,你要勸著皇上去瞧瞧,突然這麼撂下了,宮裡人就該欺負她了。”
梁公公連聲稱是,嵐琪心裡則略感悲涼,她幾時生得這樣大方了,在人前可真算是好好端得一個“德”字了。
待坐暖轎回瑞景軒,挑起簾子瞧著一路風光,回想這一頓午飯到底和玄燁說了什麼話,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她希望玄燁也能如此,千萬不要因為她而對太子有什麼改變,不然針對她和孩子們的人又多了一夥,且赫舍裡一族,從來都心狠手辣。
回到瑞景軒,榮妃和覺禪貴人都不在了,大概是覺得她去清溪書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也落得自在不用解釋什麼,換了衣裳後將暢春園管事的叫來,讓他們另選出一個院落,將王常在搬過去住。蕊珠院死了人,至少這段日子再把她放在那裡不合適,估摸著皇帝不肯去也有這裡頭的緣故。
“到如今,我都要為他操心親近這個親近那個的事了。”忙完了瑣事,終於偷得半日閒,嵐琪衝環春抱怨道,“環春你們旁觀的人,覺得彆扭嗎?”
環春笑道:“彆扭也得過日子,娘娘不是也做得好好的?”
嵐琪苦笑,嘆環春看得透,她也就嘴上嘮叨幾句,心裡和行動上,什麼都為他考慮。忽然想起一件事,拉了環春輕聲道:“你聽說太子虐待太監宮女的事,可有什麼具體的說法?”
環春見主子這麼問,猜想她在皇帝面前也聽得什麼了,便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訴主子,說太子在毓慶宮就有虐待宮女太監的嫌疑,經常讓他們捧著水盆端著茶跪白天,他看著是心無旁騖地念書寫字,可一來二往的,明顯就是捉弄下人取樂。到了暢春園,更是變本加厲,甚至有輕薄宮女的嫌疑,那些不堪屈辱的都被默默處理掉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吊死的一個服毒自盡的,這樣明著逼死的就有兩個,餘下的還不知怎麼個狀況。
“但話說回來,不願屈服的有,也難免有願意巴結討好太子的,等側福晉入宮後,往後這些宮女也能想法兒上位了,跟著太子哪怕做侍妾,總是風光過做宮女,有那麼幾個不安分的在,那些不願屈服的,也會被她們排擠欺負。”環春很老道地說著,“奴婢覺得,這兩個宮女尋死,未必真是被太子逼死的,宮女太監之間排擠欺負,也能要人命。”
嵐琪聽得頭頭是道,唏噓道:“我和皇上似乎都沒想到這一點,在皇上看來大概也是太子的錯,他固然有錯,可錯到要逼死人,未必是他願意的。”
468打過勝仗的皇子(二更到
環春嘆息:“沒想到太子人前人後會有這麼大的差別,一直瞧著溫文儒雅的人,反倒是大阿哥,都說瞧著毛毛躁躁的,可在府裡頭對福晉百依百順,對下人也溫和。”
“咱們就說到這兒,再不要提了,大阿哥也好太子也好,咱們屋子裡的人不能議論,你也去警醒底下的人,別讓他們在外頭聽了回來又嚼舌根子。”嵐琪揉了揉額頭紓解疲乏,又多囑咐一句,“瑞景軒裡的規矩要更嚴謹些,園子裡比不得紫禁城森嚴,你費心看管幾個月,這一次怕是住不久的。”
果然隔天就有聖旨下,擬定四月初十和五月十五兩日,四月初十太子側福晉入宮,五月十五是大公主下嫁。大公主被冊封為和碩純禧公主,指婚給了蒙古科爾沁部臺吉博爾濟吉特氏班第,很快要嫁去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故鄉。
喜訊一出,端嬪那裡賓客盈門,連在宮裡的惠妃都與其他宮嬪一同派人送來賀禮,熱熱鬧鬧了兩天,大公主快二十歲了,情感上免去許多捨不得的悲傷,她跟著端嬪大大方方地接受賀喜,來給皇祖母磕頭時才露出幾分嬌羞。
太后因歡喜孫女要嫁去自己的故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