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科醫生將鑷子消了毒,然後給韓美昕額上的傷口拆線,韓美昕立即緊張起來,外科醫生的鑷子還沒下去,她就開始叫疼,薄慕年攥緊她的手,手心直冒汗,他道:“輕點輕點,你沒聽見她喊疼麼?”
外科醫生對這對逗比夫妻已經無語了,可誰讓對方是這座醫院的大老闆呢,他賠著小心道:“薄先生,薄太,我鑷子還沒下去……”
“……”韓美昕微微紅了臉,自己好像真的太小題大作了。
拆線過程中,確實很疼,韓美昕疼得厲害時,就抓緊薄慕年的手,那個時候薄慕年就會讓外科醫生再輕點,搞得外科醫生也緊張得直冒汗。
薄慕年看見韓美昕額上的傷口,新長出來些粉色的肉,有血珠從肉裡沁出來,他格外心疼。他想護她一生無憂,卻讓她置身在危險中,以後他每看見她額頭上的傷一次,都會心疼與自責一次。
拆完線,三人都大汗淋漓,外科醫生終於鬆了口氣,拿棉籤沾了碘伏給傷口消毒,然後重新貼上紗布,叮囑她每天記得擦傷藥,還有傷口癒合的過程中很癢,不要伸手去撓,會留疤,傷口儘量不要沾到水,免得感染髮炎。
薄慕年認認真真記下了,徐浩辦理好出院手續,薄慕年帶韓美昕回家。她傷在顯眼處,回去自然就瞞不住家裡的兩老,薄慕年一五一十的將那天的事情說了,只是沒有說對方是刻意謀殺,就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以免老人多想。
可這話能忽悠兩位老人,到底忽悠不了韓美昕,因為她是風暴中心的人,那人想殺她的用心那麼明顯,否則不會一而再的撞她的車。
回到主臥室,韓美昕轉身望著他,“薄慕年,到底是誰要殺我?”
這幾天,她一問起這個話題,薄慕年就下意識迴避,她隱約覺得,這件事就是策劃好的謀殺,至於是誰要殺她,她還真沒譜。
說是工作上的事,她打的是離婚官司,面對的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所以根本沒必要謀殺她,除非她是刑事律師,接觸的都是一些喊打喊殺的人,那還有可能。
說是私下吧,她人緣挺好的,沒有人會恨得想要殺了她吧。
薄慕年沒打算瞞她,這幾天她在醫院,心情又不好,還整夜做噩夢,他擔心說出實情會影響她的心情,才一直瞞著她,此刻,他也沒有必要瞞下去,因為一開庭,她作為受害人,是肯定要出庭的。
“是林若歡買兇殺人,撞你車的那個男的,是你前段時間接手的官司的被告人。”
韓美昕震驚地望著他,她知道林若歡不喜歡她,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居然會買兇殺人。以前她只道她心機重城府深,性格還囂張跋扈,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極端。
“為什麼啊?我和她無怨無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薄慕年瞧她滿眼都是難以置信,他的女人還是太天真了,他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有一部分責任,前段時間林若歡在電視採訪節目上胡說八道,我讓人封殺她,挫挫她的銳氣,前些天她找來公司,讓我放過她,我沒答應,沒想到她就把怨氣全發洩到你身上。”
“所以我是代人受過?”韓美昕挑眉望著他,嘴上雖沒說,但是眼神就好像在說,看,你惹的爛桃花,讓我來背黑鍋。
薄慕年滿頭黑線,“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薄慕年,既然提到這個話題了,那我們今天就說個清楚明白,上次報紙上的事到底咋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你不是不在乎麼?”
“誰說我不在乎?”韓美昕反駁,瞧薄慕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她立馬又尷尬起來,伸手撓了撓頭,不自在道:“就是裝不在乎,其實很想殺過去,把小三撕碎。”
“這麼暴力?”薄慕年眉眼帶著笑意。
韓美昕剛要順著他的話說句那當然,就馬上反應過來,她差點又被他繞過去了,她傲嬌地盯著他,“別想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給人家小姑娘什麼希望了,人家把我當殺父仇人一樣整?”
薄慕年正色地望著她,不想讓她胡思亂想,道:“沒有!那天在宴會上,她被某個企業的老闆騷擾,我救了她,將她送去酒店,送回房間我就走了。我原以為她只是想上位,利用我來炒知名度,卻不知道她心機這麼深沉。”
“誰讓你一天在外招蜂引蝶,還讓我代你受過,哼!”韓美昕一甩頭。動作太大,牽動了額頭上的傷,她疼得噝了一聲,男人立即緊張的捧著她的頭,對著她的傷口吹氣,“慢點轉頭,也不怕把脖子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