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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則為仿唐建築,高約7米。山門以裡,有東西殿各三間,均為仿唐建築。東殿曰范陽堂,西殿曰敦睦堂,中軸線為甬路。甬路向北,是一座仿漢牌樓。牌樓高寬各約4米,北有臺階到達封土處。封土高約3米,直徑9米,即為盧植墓。

盧植以後,涿州便成為天下盧氏的郡望。韓國第6任總統盧泰愚和第9任總統盧武鉉亦是盧氏後裔,盧植墓前即立有盧泰愚題字的石碑。我呆呆地看著,總覺得盧植墓裡面有什麼秘密。

於是又問曰:“裡面埋的什麼?”

文聯主席回答說:“盧植沒有任何遺物,估計裡面是空的吧?”

戀戀不捨地離開盧植故里,我決定去看看涿州影視城。1994年中央電視臺為了拍攝《三國演義》,在那裡建造了一片佔地500畝的漢朝景區,包括魏、蜀、吳三國街景,以及徐州城樓、許昌城樓、荊州城樓、宰相府、知府院和宏偉壯觀的銅雀臺景點等等。在此之前,還有為拍攝《唐明皇》建造的150畝唐朝景區。經過10多年的經營,已經形成總佔地面積達2200畝的仿古建築群。那種煊赫的陣勢,遠遠超過三義宮、張飛廟和盧植的墓園。

突然之間,我明白了文聯主席的不以為然:原來那些所謂的三國遺存,大多與涿州影視城一樣,不過是一些仿古建築而已。

想起一隻海螺

涿州是一座歷史名城,有著相當豐富的文物資源,包括從新石器時期到商、周、漢、唐、遼、元各個朝代的遺址與地下出土文物。但它的地面建築,被“###”破壞得厲害。甚至在“###”之後的1978年和1982年,還發生過涿州縣委(當時行政地名為涿縣)出賣、拆毀古建築的惡性事件,直到被時任河北省副省長的王東寧先生髮現並派人制止。1995年6月,涿州市文物保管所劃歸涿州市旅遊文物局領導,形成利用歷史文物和仿古建築為旅遊經濟服務的業態。

我想起一隻海螺。它是我在鮜門的海灘上撿到的u。準確地說,它是海螺的殼。那隻海螺曾經那麼鮮活地存在過,最後留下一隻漂亮的像瓷器似的殼。作為一個熱愛中國傳統文化的學者,我深深地知道,所謂歷史文物不過是中國傳統文化留下的殼而已。可是,那隻海螺到哪裡去了呢?

歷史文物被毀壞了,可以用仿古建築來重建它們的形式。可是,形式中的內容是什麼呢?就像海螺一樣,真正的中國傳統文化,不是那些形式,而是歷史上存在過的生命意識。面對那些仿古建築,我在問:透過形式上的重建,我們能夠把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意識找回來嗎?

望著車窗外蕭瑟的早春景色,我的心情像枝條上的初芽一樣顫抖著。忽然,我好象看到了什麼。我請求司機停車,然後奔向剛剛經過的拒馬河。

拒馬河曾經是一條水大流急的大河,對所經山地產生強烈的切割作用,形成兩壁陡峭的峽谷,使拒馬河谷成為百里畫廊。所謂拒馬,言其水勢之大,到了馬不能渡的程度。然而,我面前的拒馬河,已經看不到一滴水。遠遠望去,乾涸的河床裡到處是傾倒的垃圾。各種顏色的塑膠袋迎風飛舞,掛在兩岸的樹枝上,使得昔日的百里畫廊變成了一道五彩繽紛的垃圾走廊。

水啊,曾經滋養過中國5000年文明的水啊,為什麼會在我們這個繁華似錦的現代社會變得如此匱乏呢?這一片被稱為三國文化之鄉的土地,在往後20年以後或者30年以後,還能適宜人類的居住嗎?我們手中攥滿了金錢,可是人生的希望在哪裡呢?

我又想起涿州市副市長劉蘊英女士的託付。這是一個市場經濟的年代,涿州需要宣傳,涿州需要發展的機會。那麼,我究竟應該如何宣傳涿州呢?我不會吹捧,也不會使壞,我只是真心地熱愛著這片土地,心情複雜地熱愛著這片土地。

我在探索歷史真相,也試圖透過探索歷史真相來尋找人生的答案。我能夠做到的,就是把我探索的過程和我所找到的一切奉獻給涿州的人民。我想,涿州的未來和發展機會,應該在每一位涿州人民的人生之中,而不是在那些廣告語言和盲目的市場經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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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與畫像

文化的變遷,說到底是人心的變遷。其中分分合合的奧秘,決不是進化論能夠解釋清楚的。

鏡子與畫像

從洛陽回來之後,我常常站在盥洗間的鏡子前發呆。我又想起唐太宗的那句名言:“以銅為鑑,可正衣冠。以人為鑑,可明得失。以古為鑑,可知興替。”可是,僅僅憑一面鏡子,就能夠正衣冠、明得失、知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