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遣開,便向她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沈羨瞧了瞧裴嘉魚一副神秘又懇求的模樣,便笑著向玉拂道,“與狸奴一道先回去罷,我與嘉魚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玉拂溫和的應道,“姑娘萬事小心。”
裴嘉魚連忙將狸奴塞給了玉拂,歡歡喜喜地帶著沈羨繞過了幾條街巷,來到一處綺麗樓閣,未進得門檻便已有香風輕送,並沒有瞧見牌匾,沈羨心想大約是哪一處的後門。
“裴六,你來遲了!”
清朗的笑聲在門後頭響起,趙繹推門而出,依然是那一日見到的英朗少年,璀璨模樣一如朝陽。
沈羨沉默了片刻,見趙繹向她招呼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
“沈姑娘也在。”
“旭王殿下。”
緣是趙繹相請,說是綠瀾院有個姑娘新學了一首南曲,在帝京很受追捧,便邀裴嘉魚一道來欣賞。
綠瀾院,聽名字大約是哪一處的勾欄,沈羨瞧了瞧裴嘉魚那興致勃勃的模樣,心想這二位,果真是帝京的混世魔王,小祖宗了。
趙繹行事出格,卻是個有心的,畢竟顧及著裴嘉魚郡主的名聲,只從後門悄悄將人接進來,又去了一頭隱秘的清風小築,與前頭那些聲色犬馬都隔絕了開來。
一方小築,一點清風,襯了兩個混世魔王,竟也從意趣處,顯出幾分不俗的雅緻來。
沈羨也不是迂腐之人,瞧了嘉魚這樣貪玩脾性,心裡平白生出了兩分縱容出來。
裴嘉魚與趙繹正在說話間,忽聽得幾聲信手續續之音自風中送來,再聽時,已是輕彈慢撥,聲聲緩調,自有千萬種旖旎與溫柔。
卻在不經意間撥動了沈羨心底隱秘的晦暗,她抬起頭,想要尋找那道聲音的來源,只能瞧見清風拂動的白色帳簾,徒給人許多的寂寥之感。
已是久不聞南音,她在心中輕聲道。
趙繹靠在椅上,半枕著腦袋,眯眼聽了半晌,漸漸沾染了一些自在的笑意,緩緩道,“裴六,偷得浮生半日閒,我如今覺得若是這半日便是餘生了,似是也不算太差。”
裴嘉魚撐著下頜,她其實並不能聽得懂這些南北曲調,只覺得新鮮罷了,聽聞趙繹這樣說來,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論起鬥雞走狗,紈絝子弟,你趙七敢說第二,帝京哪一個敢說第一。”
趙繹搖了搖腦袋,“可不是你家那混世魔王裴老五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