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便有專門的挑撿,翡翠閣是這兒頂好的一個閣,卻不是最好的。”
沈羨見她滿臉期待的模樣十分可愛,亦是從善如流,笑著問了一聲,“倒要請教咱們明珠郡主,不知這萬寶樓,最好的閣又是哪一間?”
領路的管事回話道,“自然是明珠郡主將往的琳琅軒。”
“是了!”裴嘉魚滿意地點點頭,擊掌道,“快給沈姐姐帶路。”
那管事的笑容愈深,應了一聲,“沈姑娘請。”
沈羨不由笑了笑,道了一聲謝。
琳琅軒也真的是無愧於它的這個名字,應是集了天底下各色珠寶,各式玉石於一堂,奪目之處,令人不由屏息。
沈羨沒來由想到了裴家兄弟幾個送給裴嘉魚的那些釵環髮簪,心道也不知那兄弟幾個,是從何處尋了那些鬼斧神工的樣式,忍不住唇角一動,笑了起來。
那一頭裴嘉魚果然挑撿了一支芙蓉並蒂樣式的步搖,通透玉質綴了明亮的紅瑪瑙流蘇,佩在她的發上,顯得她膚色雪白,明媚動人。
沈羨點頭誇讚道,“好看。”
萬寶樓的管事得了郡主的吩咐,又捧了兩件新制的成衣,一紫一牙白,皆是最時新的剪裁樣式,裙襬上繡有大幅的織金雲紋,隨著步伐搖曳起伏,莊重之餘更添瀲灩之美。
裴嘉魚心裡打了點主意,為沈羨挑揀了牙白色,便有心要她試上一試,萬寶樓的管事果然有些本事,似是一早便料準裴嘉魚的心意,牙白衣裙的尺寸竟與沈羨十分相合。
沈羨生了一幅江南纖細的模樣,這身牙白衣裙將她身上的詩書氣韻勾勒的更濃了一些,在如今歲末溫和平淡的光線下,說不出的氤氳繾綣,溫柔情態。
萬寶樓的管事由衷讚歎,“這位姑娘無需衣裳來襯人,已是人襯衣裳了,倒是這牙白錦裙得了大福氣。”
“杜管事何時這樣自貶身價,竟為這種來路不明的閒雜人等挑揀逢迎。”
另外有小廝將人從外頭一路領進來,沈羨見對方通身華貴,僅是金簪步搖便戴了數對,綴了滿頭,瞧著雖然俗豔,姿容卻是綺麗不凡。
“原來是安心郡主。”杜管事謙和地笑道,“想來是下人不懂規矩,將郡主領錯了地方。”
裴安心冷笑一聲,“杜管事這話說的蹊蹺,明珠郡主來得,本郡主就來不得嗎?”
杜管事神態未變,依然是謙和的笑容,“這頭的琳琅軒早上已被鎮南王府定了,郡主不如移步另一頭的翡翠閣,崔掌事已然恭候多時。”
“杜管事這是在向本郡主下逐客令了,”裴安心說罷又打量了沈羨兩眼,指著她身上那件牙白錦裙道,“本郡主覺得這件衣裳襯人的很,記在謝府的賬上,著人送去罷。”
謝府?
沈羨不由多瞧了她一眼。
裴嘉魚卻是瞧也不瞧裴安心一眼,只轉頭向著狸奴道,“去將沈姐姐換下來的衣衫包起來,這身衣裳我們直接穿著回府了。”
“裴明珠!你欺人太甚!”裴安心想來與裴嘉魚素來有舊怨,言語間盡是劍拔弩張。
“沈姐姐我們走!”
沈羨被裴嘉魚拉著向外頭去,裴安心不敢阻攔裴嘉魚,卻是伸手想要教訓一旁的沈羨。
這安心郡主行事如此跋扈,沈羨心中本也不喜,更何況與謝家人有關,神色間更是冷上兩分。
便索性站定了,抬手攔住了裴安心,淡聲道,“萬寶樓在帝京多少有些臉面,安心郡主看來也是體面人,若是傳出去強取豪奪仗勢欺人的名聲,想來難堪的是郡主的門楣。”
裴嘉魚見裴安心竟還意圖傷人,神色愈發鄙夷,“裴素約,你不過是裴氏庶女,我瞧著姑母的面上,不屑與你為難,你若是再欺人太甚,我便是當街打殺於你,亦是做得出來。”
那裴安心竟一時不敢再辯。
裴嘉魚護著沈羨一道離開,也不管身後裴安心青紅斑駁的臉色。狸奴與玉拂跟在後頭,悄悄覷了一眼安心郡主的臉色,見她氣急敗壞地將餘下那件紫色錦裙撕扯在地上,皆是偷偷一笑。
“沈姐姐。”
“嗯?”
“我方才見你的模樣,怎麼學的像那宣王爺似的!”
沈羨怔了怔,笑著回了句,“整天在胡想些什麼。”
裴嘉魚堵了一回裴安心,心情正好,也不在意方才的問話,徑直出了萬寶樓的大門,作聲要將狸奴與玉拂先行遣回王府,狸奴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也不應她。
玉拂是跟著沈羨出來的,見裴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