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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脆的嚇人。但,劉玄德每一動,身上就會綻開一道鮮豔的血口,裡面的筋肉迎著月光很快便發黃、發臭……

——陰蝕拳的毒力已發作,他正在潰爛!

“不行了……”踢出一腿,竟生生撕斷了腿上的肌腱!劉玄德撲倒在地。“毒力發作的太快了!雲長、翼德,我對不住你們了,願有來世……咱們必為兄弟,再戰殺場!”

“吼!”見劉玄德倒下,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且五內俱焚的張翼德,大吼著補上一拳——

這一拳是:擊碎了明陰陽拳骨,折了他臂骨,砸斷他肩骨,挑碎他下巴,轟塌他鼻樑,震碎他面骨。

明陰陽當然是,死了。

這一舉之威,只有“恐怖”可以形容。

見來敵盡殺,而自己目前仍好好活著(雖然活不了多久了),劉玄德與張翼德互望一笑,然後二人相扶走到關雲長身邊,三人相視,目光比星光更亮,漸漸倒在一起……

那一陣狂風,十傾桃樹瞬間葉稀,紅粉之羽,天地盡赤,桃枯落。

第二天的陽光刺痛了雙眼。劉、關、張三人卻為這刺痛欣喜若狂:自己沒死。其他二人也好好的!但……這是為什麼?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面前的桃樹,只見上面樹紋居然形成幾句話:

仁君忠臣義兄弟,攜手定亂世,百姓安為先,望執刀兵而廢刀兵,以血洗淨血,不負本仙,不負天下!

題款處寫:左慈。桃樹旁邊,還擺了三件兵器:一柄非刀非劍,雖是劍鞘,卻是刀柄,上書“仁義”;一把柄長刃短、泛冷清色卻又帶幾分豔的大刀,刻“冷豔”;一支奇長的蛇矛,雕“騰蟒”。

劉玄德拾起“仁義”關雲長提起“冷豔”,張翼德挑起“騰蟒”,三人互望,眼神中交換了一個令人熱血沸騰的詞彙“兄弟!”

春風徐浮,桃樹葉復綠。

第四章 七星一世刺太師

“光祿大夫郭奉孝接旨。”

堂下立一清瘦男子,束髮至背,眉細而黑,且清而秀,清秀英俊,只是面泛青唇發紫,像個剛從冰封中跳出的鬼魅。他長跪,拱手,儀態甚恭。

“董太師征討匪賊大獲全勝,賜宴騰勝園,朝中大員同慶,後日午時時準時開宴,不得遲誤,欽此。”

“臣郭奉孝領旨。”

挨欽差走後,郭奉孝的眼神一下變得像鎮過冰、啐過毒般的犀利狠辣,他背對著身後正發出嘶嘶怪響的兩條黑影喃喃道:“聖旨?不過是董仲穎的手書罷了。設宴?必是這狂魔又要發作一下他的威勢吧?居然有臉稱剿匪得勝?一定又有幾個富裕村子的無辜村民遭到這群西涼來的刀山惡鬼屠炭了。但是,明知是場無聊的飯局,但還是要去,不然必被這魔王記恨,小命可就完了。呵呵,“言聽”,我說的有道理不?”

後面兩道黑影“吼吼”的叫起來,郭奉孝想起了什麼,隨手從架子上摘下件大袍,披身而出。

典軍校尉府,曹孟德哈哈笑著將一位披著寬大衣袍,將頭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讓上主座,奉上熱茶道:“誰要看到堂堂光祿大夫為了見一個五品軍官,居然不惜打扮成了賣字畫的行商,奉孝你就沒臉上街了吧,哈哈。”

時植陽春三月,郭奉孝穿著嚴冬都很少禦寒的長袍,卻仍有些發抖,但他聲音仍定如磐石,冷笑聲亦如快利的小刀:“董相國為人英明謹慎,為怕文官武官相謀誤事,特下令文武不相問,內外不可謀,別說是我,就算司徒想和大將軍吃頓飯,還要借婚慶死喪呢。”

曹孟德對天拱手,正色道:“相爺英明!”

郭奉孝面無表情,只是兩頰忽而生起兩陀紅雲,紫色的唇顫了顫,卻只化成一個淡笑。

一直盯著對方的曹孟德,從郭奉孝臉上卻沒看出,他悻然將目光放在郭奉孝帶來的一個長四尺,寬兩尺的織彩錦盒:“大人找在下,不知可有要事?”

郭奉孝這次回答的乾淨利索,就兩個字:

——“賞畫。”

開啟錦盒,取出了一長近四尺的畫軸,郭奉孝神情也凝重起來,慘青的臉色更烏沉沉的,但他眼中的光卻更亮得麗歷起來。

那是一副《荊柯刺秦王》:慌亂的大殿上,文武百官縮頭縮腦;近百名看不清表情的侍衛舉著長矛,卻只遠遠站在大殿邊緣;不可一世,雄視六合的秦王,眼中充滿恐懼;荊柯圓瞪著眼,牙關咬緊,一手拽著秦王衣袍,一手提匕欲刺,秦王兩邊跑來兩個身形高大,肌肉賁張的巨漢猛士……

這副畫就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