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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每一劈手,凡有砍掌,直似忽悠來,悄然去,宛如七彩雲前長飄的一縷香風,既神奇,又魔幻,仙意盈然,還隔著厚厚的一層妖異,令人懷疑是否真有這麼一道手刀,為何憑的虛無?但這力道,卻是從過去到未來的印了一道永遠無法消磨的深痕;從碧落九天至地府黃泉刻下恆久的壑溝;在火山海底和人心深處都砸響驚天動地的震撼。

在虛幻如此、又如此炫目的手刀前,沒有任何事物能擋它的鋒芒。

清無封滿身的暗器,刁鑽的腿法,是半分施展不開,僅能憑藉迷詭的輕功左閃右避,顯得狼狽不堪;反觀關雲長,目神沉定,美髯飄然而動,雖在戰鬥,卻鎮靜不驚。

高下立判。

時正是明陰陽中劉玄德一腳,但似無大礙,他抓緊玄德功敵奏效、精神一鬆的瞬間,打出一記“陰蝕拳”。

關雲長一見,鳳目一緊,“呼”的劈出一道手刀,“砰”的正對上清無封全力踢出的尋音腿。

這一記手刀,迥異於之前的任何一招。以前是直白的,像書法,一撇就是一撇,一捺就是一捺;這是曲折的,像水墨,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但曲折,並不代表力弱。反而,在默默中,這一刀像在無窮春秋中打磨輪迴百次,成為了無堅不摧的神刀 ——“春秋刀”。

這一刀將清無封自腳尖撕裂至頭頂。

關雲長吐血。

就在關雲長以手刀格殺清無封,也被對方全力攻出的一腳震傷吐血時,劉玄德已有數次遇險。

明陰陽在幾招間已試出,劉玄德功力在同輩中算相當不錯,但比自己仍有明顯差距,他越打越定,眼看對方已落了下風,但就在這時,沒來由、無原因的,他忽然感到一陣不能自抑的狂喜,這種跳脫的喜悅完全打亂了他的心態與節奏,他身法一亂,中了劉玄德一腳。

明陰陽受傷,但不重。他憑藉陰蝕拳的心法壓下了心中的喜意,一招比一招陰、狠、毒的功向劉玄德。當他聽到清無封被殺時的慘嚎時卻毫無激怒或惶恐,更沒有夥伴被殺的難過,他仍不驚不懼,不緊不慢的戰鬥。

關雲長正要相助劉玄德,但一提氣,便感覺心肝脾肺胃上同時被剁了一刀,同時渾身的力氣像一下被抽乾,然後手臂可劇烈的疼痛起來。——他中了清無封四支“催斷愁”、四枚“離心悽”,更引發手臂之傷:他傷得極重!

劉玄德漸漸遮攔不住,他不光要應付擊來的拳頭,更要運功抵抗無形的陰風。這就像讓一個人手畫圓一手畫方,極消耗心力。

中了一拳!久守必失,劉玄德被明陰陽一拳頂中肋骨。

劉玄德並沒有覺得疼,只是感覺一陣帶有邪氣的涼風灌入身體。他絕望的顰了顰細秀的眉,居然百忙中回望了一眼,看了看倚樹而靠的關雲長、站的有些佝僂,臉上有種病態紅的張翼德,他的眼神竟一下充滿了希望與感情,然後,他像一位戰場得勝的大將軍一樣笑了起來。

——他的自信源於他用生命換來的資訊。他有必勝之道!

擬對劉玄德一擊必殺的明陰陽,腦海中突然喧起道道愁波。那是一種“三千春水東流去,戰火天災一老翁”般的絕望與憂愁。

與此同時,他竟產生一種最基本,又最不可能在任務中出現的慾望:食慾。

“好餓啊!”越用陰蝕拳心法壓制便越覺慘愁無依的明陰陽,忽然覺得胃中長了一張古代巨猿的嘴,無法控制的撕咬著自己的內臟來充飢。

愁,空虛了他的鬥志;飢,削弱了他的力量。他戰意崩潰。

之所以明陰陽感情突然大起大伏、忽喜忽愁,乃至食慾驟至,都因為劉玄德用上其師盧植所傳高妙武功:情慾十三殺。

喜、怒、哀、樂、愁、思、恐,七情,加上食、戒、性、痴、貪、痴、嗔、無,六慾,被一代良將盧植研成十三種厲害的殺法。後來,盧植被寵宦、昏君壓抑,忿創“綱常八打”與“韋陀鞭”,按下不表。

劉玄德比其師更至情至性,這套武功在他使來已超過盧植。他感到明陰陽功法偏邪鬱,便催他生愁,他以陰蝕拳心法化解,卻正如使油滅火,愁意更似流沙,他越掙便越陷,漸漸滅頂……

劉玄德受了一記“陰蝕拳”已成必死;張翼德與關雲長,兩個與他經年出生入死的夥伴,也受重傷——

他捱了必死的一拳,判斷出明陰陽的功法,已佔上風:

一腳、一掌、一拳……狀態全無的明陰陽像靶子般被劉玄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吐血,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