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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有趣的比方:有時你得提醒公眾,在刑事案件訴訟中被告辯護律師並沒有犯罪,正像產科醫生自己並沒有生孩子一樣,犯罪的只是他們的委託人。更何況,他們的委託人又何嘗都是罪犯呢?……我們現在越來越多的會見到一些‘民憤極大’的事件,審判沒有開始似乎就結束了。這樣的場面,難免讓人想起封閉年代在廣場上受刑的人民公敵。這種示眾式刑罰遍佈人類歷史,更多是為了權力訓誡社會而設,絞刑架下也因此吊著無以數計的替罪羊與儆猴雞。然而,我們的國家,正在走向開放社會,而開放社會只有公民,而沒有人民公敵。因此之故,法之正義必須從廣場回到了法庭。”

整個階梯教室異常安靜,大家聽著卓遠抑揚頓挫的解析,看著他激昂的神情,是那樣的專注,那樣的驕傲。

“早在十八世紀,著名法學啟蒙思想家貝卡利亞便在《論犯罪與刑罰》一書中指出:在法官判決之前,一個人是不能被稱為罪犯的。只要還不能斷定他已經侵犯了給予他公共保護的契約,社會就不能取消對他的公共保護。這一無罪推定的原則,既是法國《*宣言》的重要思想來源,也是今日世界各國刑事訴訟法所普遍確定的基本原則,並載入國際*公約……”

大家在靜靜聆聽著法律的訓誡,當卓遠放下話筒,同學們依舊屏息聆聽。隨後,教室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好。我們繼續。”卓遠坐回椅子,鬆了鬆領帶。

章建德教授依舊用他的幽默方式解答了關於“小產權”問題、“勞工糾紛”、“夫妻離婚產權分割”、“公司合併”等議題。

章建德又開啟一個字條,他看了一眼,轉給了卓遠。

“卓教授,該我休息一下了。”同學們輕輕笑了一下。

“恩。”卓遠開啟字條。

就在那一剎那,他的動作被定格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驚異,他的動作被分解了,被凝固了。

前排的同學,似乎感覺到他的異常。

卓遠就這樣呆滯了一分鐘,在章建德的提醒下,他才回過神。

印雪坐在前面第三排,她感到他的震驚。這是個什麼紙條?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這是大家的迫切想知道的。

“如果——”卓遠清清嗓子,他的聲音突然暗啞了起來,非常富有磁性,但在他的乾咳下,大家非常奇怪。

“如果——您是法官,基督山伯爵有罪嗎?”聽來似乎非常簡單的一句話,他居然用了所有的力氣將它讀完。

“啊?這麼個問題。”

“是呀?誰寫的,這麼弱智。”

印雪聽著同學們的議論,輕輕地咬了咬牙。這正是她剛剛遞上去的條子。真的是自己弱智嘛?!她看了一眼卓遠,他的目光似乎看得很遙遠。

“大概真的弱智吧。瞧他的神情,一定弱智的到另他震驚的地步了。”印雪心裡想著。

“這個條,是誰寫的。”許久,卓遠輕輕問了一句。大家都互相望了望。

一隻瘦弱的小手舉了起來!

“是我寫的。”印雪站了起來。“論壇上不是什麼都可以問嗎?我非常喜歡這本書,我也就是教授剛剛說的,在法律中迷惘的人,猶豫的人。所以我會問這個問題,對於基督山,他有罪嗎?”她靜靜地說著,認真的說著,因為她的問題不是兒戲。

或許有一天,她將成了他,那麼會受到審判嗎?道德的審判?法律的審判?

卓遠就那樣有些失神的看著她。

“是你寫的字?”他又一次問。

“恩。是的,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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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直跟著看到這個章節的你!

三子在此對你說聲,謝謝!

第一百一十八章

“若問生涯原是夢,除夢裡,沒人知。”……

恍如隔了一個世紀之久,卓遠在偌大的教室裡,在數百雙眼睛中,那樣的迷失了自我,那樣措手不及,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控!

但是,他沒有辦法!

看著臺下的印雪,嬌柔的面容,瓷白的小臉,那雙秀雅但有稜有角的雙眉間,那一點清淡的眉心痣。

如果說世界上有相同的容貌的人,有神似的人,這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相同的字型,相同的筆跡!

裁剪地非常細緻的小紙條上,飄揚著瘦金體,這一撇一捺,一折一頓,這不就是尋的字嘛?!

“卓遠。”章建德見卓遠鎖定著印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