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頭偷偷留出來的小發簾兒,斜眼瞄著羅強寬寬的後脊樑;刺蝟往床鋪底下翻,說“我再拿你一個蘋果”。
監獄裡這種“協管”,其實都是犯人來擔當,是那種在牢裡住了很多年,表現不錯,還有一年半載就出獄,沒任何動機再惹是生非的,就幫隊長管教們跑個腿,幹個活兒。
羅強瞧這人眼生,沒見過,還一直壓著帽簷,看不清楚長相。
羅強被戴上手銬,領出門,臨走時下意識地掃視,看到這個協管往牢號裡迅速瞅了一眼,與躺在大鋪上的某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兒……
他一路跟著出了宿舍樓,七拐八拐走了老遠,還淨是烏七麻黑的小路,進到個辦公樓。
羅強在樓門口停住腳步,警覺地問:“你剛才說,到底誰找我?”
“不是告兒你了嗎,邵警官找你談事兒。”
如果對方提的不是邵警官,羅強那晚根本就不會進那個樓。
他其實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不由自主地邁進那道樓門檻兒。不知是怎麼了,邪行了,“邵警官”那仨字兒,亦或是腦子裡晃悠的那倆大白饅頭,蓋過了原本應該有的精明與謹慎……
後來的事情,邵鈞也聽人說了。那個樓是辦公重地,存有機密檔案、檔案和警械,犯人絕不能進入。那晚兒不知道怎麼搞的,羅強卻繞過了查崗,進去了。再後來,就是樓管發現警械室裡進了賊,還是犯人,驚恐之餘拉了警報,好幾個管教衝進去,打起來,還調來了外牆上的武警……
邵鈞覺著,如果當晚他值班兒,在現場,絕不至於打起來,他能勸得住。
可能是當時黑燈瞎火,雙方都誤會了,幾言不合,引發了鬥毆,場面極其混亂。結果就是兩個管教被擔架抬著出去,一個讓手銬鎖了喉,一個膝蓋被踹歪;還有一個武警頭破血流。
他們為了制服羅強,動用了電警棍,百萬伏的,這玩意兒就是獅子老虎也扛不住,瞬間擊暈。
一個武警拿衝鋒槍的槍把子狠狠砸下去,一股血噴出來……
那晚,羅強也是讓人拿擔架抬出去的……
邵鈞難得這麼認真,比跟他老子說話耐心地多,一遍又一遍地解釋:“我明明白白告兒你,昨兒是我歇班,我不在,發生了啥事兒我剛知道,我真沒黑你。”
羅強不吭聲。
邵鈞說:“我要是想黑你,我就讓你知道我黑了你。這事兒要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