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嬪素來心直口快,倒也不掩飾地說道:“你若是早些明理,也省得吃這麼多苦頭。”
“謝寧嬪。”林鸞織只得受教。
寧嬪還想說什麼,見紅芍重新上了茶,忽然便住了口,定定地看著紅芍。
下一秒,“啪”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毫無徵兆地響起。
林鸞織和鍾貴妃俱是嚇了一跳,呆呆地沒有反應過來。
紅芍捂著半邊紅腫的臉,哭喪道:“寧嬪娘娘,你這是為何?”
“寧嬪,紅芍哪裡伺候不周,你與本宮說便是,本宮自會□□。”鍾貴妃冷著臉不悅道。
寧嬪福了福身,說道:“娘娘請恕罪,臣妾只是想看看,有些狗奴婢是不是果真長著狼心狗肺?”
紅芍眼神閃爍,慌忙跪下:“寧嬪娘娘,奴婢冤枉。雖這巴掌受得不明不白,但奴婢定會引以為戒。還請娘娘消氣。”
林鸞織暗笑,不虧是自己□□出來的宮女,雖有百般委屈,亦能伸能直。
“紅芍,做人要摸著良心。不要以為人鬼不知,你下去吧。”寧嬪心裡有氣,可是偏偏沒有證據,只能胡攪蠻纏先教訓再說。若是被她找到證據,紅芍與貴妃落水有關係,非剝一層皮不可。
林鸞織眼眸一眯,不由思索起來。寧嬪向來直率,但並不跋扈,居然敢當面打紅芍,想必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可是紅芍向來懂事、忠心、謹小慎微,會有什麼把柄犯在寧嬪手裡呢。
“林貴人。”
林鸞織正想著,不料寧嬪居然開口喚她,抬起頭,卻見對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
她這才反應過來,和鍾貴妃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行禮退下。
等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隱隱聽見寧嬪的聲音:“娘娘,聽說你前不久得了一座稀罕的百子蓮,能否讓臣妾瞧瞧?”
愈發奇怪了,往常寧嬪也常來走動,可是這些年來長禧宮討看物什,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林鸞織雖是訝異,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比不過袖子裡那封信的重量。
她快步加速,想早點回到畫春堂,瞧瞧這畫著“花雀”的信裡究竟寫了什麼。
只是,事不如人意。
剛進房間,就見穿著玫瑰花曳地飛鳥描繡長裙的美人正坐著等,見她來,淡淡一笑,倒也沒有不耐。
“見過悅妃娘娘。”林鸞織忙見禮,全副心思都只能先收起來。
因為她知道,來者不太善。
果然,悅妃也不藏著,開門見山道:“新年晚宴近在眼前,難道妹妹不想抓住機會,一鳴驚人嗎?”
林鸞織替她重新斟上茶,然後抬眼,眸色清冷,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娘娘是來談交易的嗎?”
☆、宴會驚豔
悅妃先是一驚,未接腔,然後慢慢說道:“妹妹似乎變了不少。”
有些東西天生的,沒辦法說變就變。既然做不來從前的林鸞織,索性便做自己。只是面對有些人必須有解釋才能逃過多疑的眼睛。
“妹妹原先不懂事,惹了許多事非,幸有貴妃娘娘□□。更何況,”林鸞織目光閃動,計上心來,“娘娘不是說過,越像貴妃娘娘越能受寵。”
悅妃見她聰慧不少,雖有疑惑,但對自己的計劃並無防礙,因此點點頭道:“總歸不會吃虧。你想好了嗎?確定要做交易?”
“沒想好。”
“你……”悅妃一下變了臉色。
林鸞織衝著她微微一笑,道:“娘娘總得讓我知道,交易的內容是什麼?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悅妃知被她擺了一道,又不好發作,只好耐著性子說道:“其實只是之前覺得妹妹能討皇上歡心,本宮便想助你一臂之力。要求也很簡單,只是想為明陽公主再找一個乾孃而已。”
顧杞城僅有一兒一女。二皇子是羅皇后所生,這大公主也就是明陽公主正是悅妃所生。
“只是這樣?”林鸞織有些不信,“明陽公主乖巧可人,深受皇上寵愛。娘娘你又身居妃位,卻來找嬪妾區區一個貴人做乾孃,不覺得可笑嗎?”
悅妃看向林鸞織的眼神先是一閃,然後便有些凝重起來,道:“本宮因看中妹妹的份量,所以素來照拂妹妹。妹妹若肯受教,假以時日,高居妃位彈指可數。而本宮雖居妃位,但並不受寵。為人父母,不過是想為自己女兒多道保駕而已。”
林鸞織靜靜地看著她,想要猜透她話裡的真意有多少。
悅妃被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