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懷了我的孩子,我一定高興死──”白澤搶過影木的憂傷嘻嘻哈哈的抱著他說到:“那──要不你也給我生一個吧?”
影木扔給他一記白眼,那意思像是在說:你怎麼不去死──
白澤訕訕,自動鬆開影木往後退了兩步,床上的人此時也被兩人的大腦吵醒,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房間和眼前陌生的兩個人。
“影木?”歌燼虛弱的喚出其中一張臉的名字,影木摸他的臉很溫柔的笑著。
“我這是在哪?”
“這是客棧,紫曉的房間。”將歌燼扶起來,又在他背後墊上兩個墊子讓他能靠著舒服點。
“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或者像吃什麼?”
歌燼搖搖頭,現在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般,還很冷,可能跟失血過多有關吧。
“他是誰?”歌燼看向影木身邊的白衣少年問。
“白澤,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叔叔──”白澤雙手交叉在胸前略顯得意的說到:“你父親跟我還是兄弟呢。”
“你認識我爹爹?”歌燼一驚,身子一動便牽動了傷口,影木按住激動的歌燼又瞪著白澤,後者被瞪得無奈癟嘴小聲抗議道:“本來就是嘛──”
“我們和你的爹爹都是老朋友了,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沒想到你還活著。”影木無限感慨的說到,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歌燼被他的情緒感染著,鼻子也酸了起來。
“你們要不要把氣氛弄得這麼悲傷啊──我看著挺彆扭的。”在一旁的白澤忍不住插嘴道,但是還是很細心的將手搭在影木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
“那你們認識我爹爹一定知道我孃親是誰吧?”歌燼抓住影木的衣袖,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可以救命的浮木,身體興奮的顫抖起來。
而被問問題的兩個人則是面面相覷,影木反問:“你孃親?”
“恩。” “你有孃親嗎??”這次是白澤反問。
歌燼望著他們倆,這次,他不解。
“你不是從陶穆然的肚子裡蹦出來的嗎?”白澤繼續無腦的反問,而影木像是看出了什麼一樣,拉住歌燼的手問他:“你不知道你的身世?”
歌燼還未消化白澤無厘頭的話又轉過臉去看影木,腦袋裡嗡嗡直響,那聲音惱人得讓他什麼都無法思考。
“……他在說什麼?”
“歌燼,你是你爹爹陶穆然所生,而你父親是火狐族前族長,炎柳亭。”影木平靜的述說著,而歌燼看著他,淺笑,微笑,大笑,最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
然而,更大的震撼卻在後面。
影木說:“歌燼,你懷孕了,有三個月。”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哈哈哈……”歌燼的雙手抓著被子死死的拽著,眼淚瞬間來的更加勇猛,像是無法堵截的洪流傾瀉而出──
“生我的是我爹爹,而我,一個男的,居然還懷孕,影木,這笑話真好笑……”帶著滿臉的淚痕歌燼淺笑著望著兩人,他胸前覆蓋的被單早已一片潮溼,然而那眼中的水卻沒有絲毫要停卻的意思。
笑了很久之後歌燼抬起頭,臉上一臉冰冷而木然,他問影木:“告訴我爹爹的事,還有,怎麼樣才能打掉……我肚子裡的東西!”
………………
彼時,客棧,臥龍居。
御冥夜闌站在床頭對著因為痛苦而將眉頭深鎖的男子面前,冷沈沈的汗液不斷從男子的額頭冒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那男子渾身抖動著,嘴裡發出一些類似於求救的話語。
聲音很低,可是御冥夜闌還是聽到了一些破碎的詞句。
“不要……師父……救我……闌……”
一瞬間,御冥夜闌的身體像是被電到了一般呆坐到床邊,臉上原本的冰冷被取代成疼惜,他伸出手想去幫男子擦掉額頭上的汗液,卻在半空中猶豫著停了下來。
渺無畔的臉依舊如記憶中那般清秀俊朗,總是在無形中透著一股絕世獨立的脫俗之氣,就像那山頂的白雲,飄渺虛幻,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手撫摸。
就在男人發怔的時候,一直昏睡的男子從夢中掙扎著醒了過來,御冥夜闌尷尬的收回手,卻還是讓他看到了男人一瞬間的慌張。
“夜闌……是你,真好──”男子的笑即使帶著虛弱也依舊如春風般和煦,御冥夜闌記得,自己的第一次心動也就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對他偏頭一笑,就像嚴寒的冬季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