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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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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小意聽她丈大很不瞭解她,更因死了孩兒,吻著孩子染血的額放聲大哭了起來。茹小意這一哭,湛若飛頓然醒了,他並沒有殺那孩子、他不能讓茹小意恨他一世。

“沒有,”他抗聲道:”我沒有殺他。可是他手上還染著石頭兒的血,他竭力回憶剛才的事,分辯道:“小孩向我這邊跌來時,已經死了。”

茹小意知道她師兄是從來不說謊的。一個真正傲骨的人是不會撤謊的,她師兄更是傲到入骨的一個人。她忽然想起一事,霍然轉向,用一雙俏麗但敵對的眼瞪住“泰伯”,一字一句地問:“泰伯。你究竟是誰?”

“泰怕”這老家人是三年前才入項府的,項笑影見他老邁忠誠,便收留了他,到無法忍受項府助紂為虐出走之際,一路上,“泰伯”表現耿耿忠心,但他從未表現是會家子,而今天,他一出手間,以“大力鷹爪功”格斃了“瘟鼠”秦七!而兩個小孩子。正是從他那處往湛若飛這兒跌撲過來的。

“泰伯”老淚縱橫,看來也因石頭兒的死,而十分傷心。項笑影這時也想到“泰怕”不但會武功,而且到最後才出手格斃秦七。並不去出手解自己生死之關,也不禁動疑、霍然問:“你是‘大力鷹爪’秦江海的什麼人?”

“大力鷹爪”秦江海即是隨義軍太平王李鬍子的一百二十九名悍將之一,但給剿匪都御史項忠殺於竹山,本來該地荒山相連,農民多自數代起即在山中屯墾,並未參與抗暴,但項忠好大喜功,為了突出他特殊奇功,便下令作斬草除根的大屠殺,屠九十餘萬人,其中有九成以上是無辜受害者。李鬍子家族同胞,慘遭非刑,自不外話,在死者婦女幼兒.屍首滿山谷,未死前還遭連匪徒也不致如此殘暴的凌辱,項忠為表紀他的蓋世功德,故令人自動歌頌他,替他立碑讚譽,永留後世,世人沉痛的稱它為“墜淚碑”。

“大力鷹爪”秦江海亦在役中戰死,李鬍子一家也慘遭殺戮。由於這“秦伯“使的正是“大力鷹爪”的不傳之秘,項笑影故有此問。

“泰伯”悲笑道:“是,是!我就是‘鷹擊長空’秦泰!我潛入項家,為的便是‘報仇雪恨’這四個字!我?家人,全都教項忠老匹夫殺光了,我裝成奴僕,目的是要把項家的子孫,一個個殺清光!可是”他十指箕張。臉肌抽搐,白鬚風揚,似十分痛苦。

這“泰伯”便是昔年鬍子部將秦江海之弟“鷹擊長空”秦泰。這幾年來,為了報仇雪恨,他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項笑影白臉了,說不出話來,自知父親項忠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殘忍無理。以惹後患,茹小意挺劍疾聲道:“你要報仇,殺了我們便是。向一個無辜小童下手,算什麼英雄好漢?”拔劍便要殺過去。

秦泰的身子抖動著,連骨節也格格作響,道:“可是我沒有——”湛若飛忿而揮劍罵道:“還說沒有!殺了小孩還往我身上推。心腸忒也歹毒了他想起差點兒就讓茹小意恨他一世,故對秦泰更是切齒忿恨起來,就要殺上前去!

忽聽一聲沉喝:“住手。”

湛若飛轉首過去,見說話的人是那江湖相士李布衣。湛若飛知此人對自己有恩,不敢頂撞,項笑影夫婦大是懷疑,見先前這相命的以一根竹杖與蕭鐵唐交手,以刀刺斃健馬,攔截黃九退路,知道這人武功深不可測,但一直沒有全力出手,心中不禁起疑,只聽李布衣道:

“請諸位停手,那可憐的孩子不是秦泰殺的。

茹小意悲聲道:“不是他殺的,難道是你殺的不成?”她原來也不致如此不講理,只是喪子之痛,令她大悖常情。

李布衣搖首嘆道:“他的確是當年的‘鷹擊長空’秦泰,但他並沒有對孩子下手,因為”說著他目光平和地望向秦泰。

秦泰的身子起了一陣抖,一直向茹小意抱著的小石頭的屍身走去,茹小意見他滿臉悲淚絕非偽作,也不敢貿然出手。秦泰看著小石頭清俊可愛但被血染了的臉龐,用手拈去他額上的一縷發道:“我來項府,為的是殺項家子孫,叫項忠知絕後喪親之痛,但我入項府後,少爺一直待我很好,少夫人也待我好,你們跟老爺那老賊項忠,不是一丘之貉,所以不知怎的,我也下不了手唉,因此,你們寅夜逃離項將軍府,我也自願隨行!希望盡一己之力,來保護少爺夫人小石頭跟我很好我視他如同己出,又又怎能下得了手呢”說到這裡,他悲從中來,泣不成聲,“啪”地反手括了自己一巴掌,邊說邊罵道:“秦泰,你大不像話了,想項忠害得家破人亡,無辜枉死,你哭什麼哭那是仇人之手呀”但半片臉頰被自己打得腫起一塊。但還是忍不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