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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狠狠地將他的手甩到了一邊,半是警告半是嬌嗔地說:“誰是你親愛的?”
“誰敢我出家門誰就是我親愛的。”
芙蕖作答,轉過身,生著悶氣回廚房了,可是在消失在客廳的那一刻,她就一個人挨著牆壁吃吃地偷笑了。
芙蕖生氣的後果就是那個夜晚湛海包攬了她家的大小家務,以及日後三天,都做他最討厭的菜餚來送飯。三天之後,湛海不由得仰天長嘯:“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也!”
經此一事,有人終於學乖,面對美女的所有指示都乖乖執行,讓他向東,他不敢向西,要他吃飯,他不敢喝水。
這樣的日子云淡風輕,像一杯微溫的水一樣,清淡,溫暖,喝進了口裡,能從喉嚨一路暖到全身,然後直抵心窩。
過去,芙蕖浪費過太多太多的光陰,那些虛空的日子,那些荒謬的生活,她每每思及,都會替自己心痛。而現在,她決定振作,而振作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的生活充實起來。於是,她去報了一門學外語的輔導班,學義大利文。報外語班純粹是因為它起步低,不需太多要求,且隨時隨地都可以學習,沒有時間限制,早上起床睜開眼睛就可以練口語,晚上睡覺閉上眼睛還可以背單詞。於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湛海都是在芙蕖早讀的聲音中醒來,然後半夜偶爾還會被她的夢話吵醒。
湛海從沒看到多芙蕖以如此飽滿的熱情投入到一件事情中來的,除了做飯,吃飯,洗澡和喂龍貓以外,她都是在學習當中。在她家裡最常見的一個景象就是,芙蕖捧著課本依畏在那隻龍貓玩偶的身邊,低聲默唸著單詞。到後來,她連龍貓都疏於打理,直接交給它的男主人照顧。可憐的小龍貓,剛和自己的女主人混熟,敢放心大膽地從她手裡拿東西吃,卻又要面臨易主的悲劇了,每次它吃飯時,總是一邊吃一邊以綠豆般大小的小眼睛緊盯著湛海的動靜,只要他稍微一動,它就立馬扔下手裡的食物,飛奔到籠子裡的小木屋裡,半天才探出頭來觀察敵情。
對於芙蕖和湛海的漸行漸近,芙涼是看在眼裡的,她從沒問過姐姐,她和湛海到底有什麼打算,因為她姐姐都明白,她姐姐是屬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明天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日子,她的未來,就是沒有未來。
生活永遠在當下,如果明天註定得不到幸福,那麼為什麼不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短暫而微薄的歡愉呢?所以即使明知快樂不會長久,有的人也寧願賭上半生的幸福,來換取片刻的溫柔。
然而,快樂畢竟短暫,幸福也不會持久,縱使不去惹是生非,麻煩也仍舊會自己找上門來。
芙蕖記得那天的天氣有點陰冷,西伯利亞的冷風昨夜正從北面來襲,呼呼的北風在窗外肆意地呼嘯著,芙蕖呆在裝著暖氣的屋子裡,窩在龍貓的肚子裡,捧著書本,看著那結了一層白霜的玻璃窗,背單詞。
才剛背到第13個單詞,就聽到有人敲門,滿心疑惑地開啟一看,就看到兩個民警站在緊閉的大門外,門外的警察見到她一露面,就馬上詢問說:“請問鄭芙蕖小姐是住這嗎?”
任何人見到身穿制服的警察上門查詢,心裡都不會平靜,更何況芙蕖有著那麼一段過去,更何況面前的兩個警察一臉肅穆。
芙蕖的心裡忐忑不安,卻還是回話說:“我就是。”
門外年紀稍長的警察點了點頭,做起了自我介紹來,末了,還掏出警官證給芙蕖看。
芙蕖接過兩個警官遞過來的警官證,然後一臉疑惑地問:“請問找我有事嗎?”
“有事”年長的警察說話了:“請問你認識葛嚴威嗎?”
一聽到葛老的名字,而且還是從警察的口中聽到,芙蕖頓時就虛了起來,身體裡的韌帶和骨頭都好像被抽離了一樣,整個人軟綿綿的,站不穩。
芙蕖伸出手扶著面前的鐵門,硬撐著自己,說:“認識。”
“是這樣的”年長的警察解釋說:“天津最近發生了一起命案,葛嚴威是我們的懷疑物件之一,所以我們想向你瞭解一下情況。”
葛老養在天津的情婦死了,在半個月前,半夜三更,死於非命,現場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但是家裡的值錢的東西都被一掃而空。乍看之下,這或許是很普通的入室盜竊,謀財害命,但是精明的人民警察很快就從該女人的過往歷史和現場痕跡上判斷,這起案件,絕非一起普通的偶發性案件,於是,和這個女人牽涉甚深的葛老,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被列入到了警察的黑名單裡。
由於兩個警察是從天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