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年未見,房元禮的胸懷果然比當作做駙馬的時候更加寬廣。想來這幾年在朝堂之上的磨礪,讓他的眼界更開闊了一些。
坐在房元禮身邊的蘇懷遠搖搖頭,“宰相大人多慮了。在下讓宛兒閉門思過自然不是因為要給您出氣。只是覺得宛兒這樣做,有失體統,所以才讓她回去閉門思過。”
蘇懷遠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房元禮的臉色。剛才聽房元禮的口氣,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那麼嚴重,還有一些轉圜的餘地。
此時房元禮的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看看一臉小心的蘇懷遠,隨後又抬頭打量了一番一臉波瀾不驚的蘇宛,然後開口說道:“可是房某覺得,方才蘇小姐表現極好,未曾有失體統。不如侯爺給房某一個面子,免去蘇小姐閉門之苦如何?”
蘇懷遠驚異,萬沒想到,蘇宛如此不給房元禮面子,房元禮竟然還會為其求情。房元禮的話,蘇懷遠自然不敢不聽,“既然宰相大人開口,那在下便免去宛兒閉門之苦。”說著轉頭對蘇宛皺眉喝道:“還不快謝過宰相大人!”
看著面色已經恢復正常的房元禮,蘇宛也不想表現的太過於鋒芒畢露。於是便走到房元禮身前,伸手端起酒杯,“方才蘇宛一時口誤,還請房大人原諒才是。”
雖然是賠禮道歉,但是蘇宛顯得極為漫不經意,顯然若非是蘇懷遠施壓,蘇宛今日定然不會道歉,甚至會再次不給房元禮面子。
房元禮此時已經貴為宰相之尊,自然不會與蘇宛斤斤計較。伸手接過蘇宛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示意蘇宛坐下。
之前房元禮在金釵宴上,只是因為在蘇宛身上看到了那人的影子,所以才會對蘇宛起了興趣。而後心腹回報,蘇宛與那人並無半點關係。
而後京城之中盛傳,所有的王孫貴子前去威武侯府提親,不論身份,不論家世,都被蘇宛用一句相同的“可有房大人之才學,可有霍將軍之勇略”給逼了回來。聽聞這個訊息之後,房元禮心中更是對蘇宛大感興趣。
今日歇朝,在書房讀書之時,不知為何,耳邊竟是無緣由又響起金釵宴上,蘇宛所彈廣陵散。房元禮心念微動,方才有了今日威武侯府之行。
房元禮未曾想到,這女子不僅彈的一手好琴,而且在詩詞之道上還有如此深厚的造詣。更難得是,面對自己難看的臉色與蘇懷遠出離的憤怒,蘇宛竟然面色連變都未曾變過!
這般不懼權勢的女子,不由更加引起房元禮的興趣,故此他才出言將蘇宛留了下來。看著蘇宛一臉的淡然,房元禮笑道:“蘇小姐,方才之事不必在意。”
蘇宛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房元禮仔細觀察蘇宛,卻見蘇宛眼中確實一點懼怕之色都沒有,心中更是對這個毫不畏懼自己權勢的女子有了探究之意。
看到蘇宛並未說話,房元禮也不惱怒,而是繼續問道:“蘇小姐在詩詞一道有如此深厚的造詣,不知平時都看些什麼書?不如今日與我交流一番如何?”
聽到房元禮的話,蘇宛臉上輕笑,“不過是看些詩集之類。今日能在詩詞一道上勝過房大人,想來也是因為房大人日夜操勞國事,所以才讓我僥倖贏得一回。”
蘇宛的話讓房元禮的臉色好看許多,兩人接著便開始說起詩詞一道,談的是津津有味。一場酒宴直到日薄西山之時方散。
蘇懷遠目送房元禮的轎子遠去不見之後,臉色笑容收斂,變得陰沉起來。他站在府門沉思一會之後,吩咐身邊的下人,“把二小姐叫到正廳。”
之後,蘇懷遠便先回到了正廳。坐在主位之上,蘇懷遠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醒酒茶,淺淺抿了一口,雙目微閉靠在太師椅上。方才的酒宴真是一波三折,若不是房元禮大度,說不定過幾日自己就要致仕歸老。到現在,蘇懷遠的心仍舊在半空中,未曾下來。
不一會,蘇宛從後院來到了前廳。因為今日喝了些酒,她的雙頰有些酡紅。進來之後,看到蘇懷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輕輕跪下,“宛兒見過父親。”
坐在正位之上的蘇懷遠未曾說話,仍舊在閉目養神。蘇宛心中一動,知道蘇懷遠定然是因為今日之事,想要好好的教訓自己一番。故此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衣櫃一座僵持起來。
良久,蘇懷遠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宛氣不打一處來,大手重重的在桌邊拍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給家裡惹來多大的禍事?”
跪在地上的蘇宛低頭,今日之事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連房元禮會制止蘇懷遠的懲罰蘇宛都想到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