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平淡,她幽幽問我,“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不
是?〃
我沉吟半晌,昭儀,又看了看,
抬手向安槐擺了擺,安槐有些不放心,微微的點了點頭,安槐這才帶了人出去
用眼神詢問蔣秀,蔣秀看了看良昭並且,掩上了門.
屋子裡此時只有良昭儀,我,蔣秀三個,我向蔣秀微微的示意,蔣秀點點頭,過去將良
昭儀扶坐在那張用來給她上吊的凳子上,輕聲道,“娘娘請坐罷。”
良昭儀也不覺得什麼,只是死死的盯著我,緊抿的雙唇裡,有著無盡的倔強和,不甘心
我淡淡一笑,道,“是我做的。”
為什麼,”她的聲音尖利起來,
“因為… … 這個,”我從袖子裡摸出那瓶玉面膏,輕聲放在她的面前.
她顯然沒想到,不由吃了一驚,“你… … 你知道了?〃
我轉了頭不再看她,眼裡卻已經有了淚,“我跟姐姐向來無怨無仇,我更想知道,這個
是怎麼回事?〃
她凝滯住,半晌不語,突然,她喋喋的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她垂下頭去,眼神哀哀的不肯再對著我,“皇上自從見了你,就只放你一個人在心裡,先是由貴人一躍而至容華,再到殯,貴殯,婕好,如今的昭儀,短短兩年,就站在了我的肩膀邊兒上,而我,我可是跟他結過發的誠王正妃呵,縱然家世不如人,可是,到底,我在他的心裡,也該是獨一無二的啊,”她這樣笑著,眼裡的淚一滴一滴,就那麼直直落入腳下的塵埃裡,瞬間消失.
“皇后和貴妃是先皇指定,我不怪皇上,我雖然只是個昭儀,但到底,在先皇指定的那兩個人外,我的位分是最高的,這些年來,無人能越得過我,皇上對我雖然不是特別熱絡,倒也沒有冷落了我,偶爾我說幾句話,他也會聽,他… … 他到底是將我放在心裡。”說到這裡,良昭儀的臉上似有一絲的恍惚,“可是… … 可是… …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我要見他一面,就變得那麼難了… … !〃
她緩緩抬頭看我,眼裡漸漸有了虐氣,一字一句的咬牙起來,“都是你,他見了你,一
切就不一樣了,都是你… … 。”
她眼裡的悲傷怨恨,看在我的眼裡,亦有微微的不忍,我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像是說給
她聽,又似在自言自語般,喃喃道,“這,又哪裡是我想要的呢?〃
什麼?”她猛然一頓,神情跟著狠辣起來,抬起汙穢的手,直直的指到我的跟前,
那你為什麼來,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搶?〃
我強忍了眼裡的酸意,咬牙道,“你以為我想,太后當日因我一身寒素,對我格外青睞
,可是你道我卻為什麼一身寒素?你知道嗎?〃
她僵住了,半天,方才恍然,“原來… … 原來… … 卻是為了這個
她終於笑了,笑得無力,“原來,這真的是各人的命了,我… … 再無話可說了。”
我緩緩起身,最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這屋子,幽幽嘆道,“這屋子,可比當初我呆
的那間… … 強多了… … !
扶了蔣秀的手出了屋子,安槐正親自守在門外,見我出來,忙迎過來,輕聲問道,“娘
娘… … ?〃
我扶著蔣秀的手走到轎子前,一邊進轎一邊淡然道,“送她去罷。”
轎子抬起,正要走時,我又掀起轎簾,喚住安槐,卻又沉吟著不說話,安槐倒也不催,垂了手在轎邊安靜的等著,半晌,我方狠了狠心道,“這件事耽擱過久,只怕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不高興,你只管送了她去罷,也… … 也不用只顧著規矩,〃
228。 勒殺(下)…229。 榮旨
安槐心領神會,輕聲的答了聲,“是,”伸手替我掩好轎簾,揚聲道,“奴才恭送
娘娘回宮。”
轎子穩穩抬起,悄無聲.息的走在永巷幽暗漆黑的巷子裡,忽然,一聲高揚的聲音遠遠的
傳出,“送良娘娘上路了… …
我的心裡猛然一緊,瞬間已是淚流滿面,到此時,在我聽了她那麼多的恨怨之後,我已經一點也不恨她了。
然而不恨亦不能代表著什麼,就算如今有多麼的不忍心,她也終究得死,這一切就如潑
出去的水,我一一再不能往回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