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傳來。。
“沒啥,人家慕老師還在教小桐做功課。”
我最後聽見這麼一句,然後走廊上就再也沒有人聲了。
“真奇怪,她跑什麼?”我狐疑。
“是啊。”慕承和附和,“來,我們繼續。”
最後,我耗費了全身的力氣也就讓舌頭彈動了兩三個來回。
“記住方法,回去好好練,學習不能一蹴而就。”慕承和說。
“嗯。”我抹了把汗,他終於肯放過我了。
“下星期,我還在這兒等你。”慕承和不緊不慢地補充。咔嚓——我彷彿聽見心靈破裂的聲音。
他又叫住我:“同學。”
“在。”
“你叫?”
“薛桐。”我說。
“薛桐。”他一邊在嘴裡回味,一邊拿起花名冊在上面找名字。
“薛寶釵的薛,梧桐的桐。”我解釋。
“梧桐?”他似乎笑了下,“鳳凰非梧桐不棲?”
“不是,”我父母還沒有那麼文雅,“我爸爸姓薛,我媽姓童,就給我取名字叫薛童。後來人家算八字說我五行缺木,我爸就給我改成梧桐的桐了。”
“五行缺木呀,”他聞言呵呵一樂,“那我倒覺得有個名字更適合你。”
“什麼?”我抬頭。
“阿童木。”
“%&*¥#……”
剛剛才升起的一點點好感,驟然間消失殆盡。
我回到女生院,一腳踢開自己宿舍的門。白霖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撲過來,攬住我問:“怎麼樣?怎麼樣?”
“你還好意思問,都不等我就溜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麼。”白霖面色一紅,垂下臉去。過了小會兒,她又繼續追問:“到底怎麼樣啊?”
我想起慕承和給我亂起名字的那模樣,恨得牙癢癢,不禁抓狂道:“慕承和,我和他勢不兩立!”
“我說,小桐,雖說打是親罵是愛,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低調。畢竟師生之間……那個啥。”白霖神秘兮兮地朝我擠了擠眼睛。
“哪個啥?”我納悶了。
“哎呀!就是那個啥嘛。”白霖害羞地拍了我一下。
6、
“砰——”一聲,第二個破門而入的是趙曉棠,放下東西就說:“快快快,學生會查違章電器的來了。”原本坐在桌子前戴著耳機複習聽力的宋琪琪“噌”地站起來,連忙拔了陽臺上電飯煲的插頭,將水一股腦到在水槽裡。
“放廁所,放廁所。”我叫。
“不行!上次,他們連廁所也推開檢查了。”趙曉棠說。
“上來了,我都聽見鑰匙響了,快點。”在外面探聽敵情的白霖跑回來說。
“那我一起進去。”語畢,宋琪琪抱著電飯煲躲進廁所。
學校裡,不允許使用任何燒水煮東西之類的大功率電器,不定期都有學生會同學搞突然襲擊。一旦被查獲,不但沒收,還會通報到系裡,到時候數罪併罰,整間宿舍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但是,隨著天氣轉涼,整個宿舍的人越來越不想去開水房打水,一來懶得提,二來不夠用。加之我們都混到大三了,在A大西區成了最高的年級,好不容易媳婦熬成婆,成老油條了,不像大一大二那麼中規中矩、畏手畏腳,完全把校規當成耳邊風。
紀檢隊的人帶著紅袖標,拿著一大串鑰匙推門進屋,冷冷地說了聲:“我們檢查違章電器。”幾個人東看看西瞅瞅,沒查到什麼苗頭。還有一個女生,走到陽臺上推廁所門。
“有人呢!”宋琪琪在裡面高喊。
恭送著紀監隊的同學拐出門上了樓,我們才鬆了口氣,總算躲過一劫。
“下次要小心了。”宋琪琪從廁所裡出來。
“有什麼辦法,”白霖吐舌頭,“她們只要在宿管員那裡取了鑰匙,鎖門也鎖不住。”
我定定地盯著宿舍的大門。
“發什麼愣呢?”宋琪琪捅了捅我。
“要是我們在門上訂個插銷不就行了。”我說
“對哈。”宋琪琪說。
“那找誰訂?”白霖問。
我啃了口蘋果,反而望著發問的白霖。趙曉棠和宋琪琪也一起瞅著她。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白霖將額前的一綹頭髮夾到耳後。
“你說呢?”宋琪琪笑。
“週末你師兄來探望你的時候,讓他帶些釘子和插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