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邊緣往下張望。
我高聲回應:“什麼‘防空洞’?裡邊靠不靠譜?”
“廢話!”光頭取出揹包的備用繩索將兩把冰鎬繫好吊了下來:“不靠譜我叫你們上來幹嘛,趕緊的,利索點,這周圍好像越來越熱了!”
冰鎬被繩子吊著在土壁上來回擺動,由於光頭把繩子放長了,所以冰鎬在晃了幾下以後直接落進了水裡,我罵了句‘廢物’隨後抓住繩子慢慢把冰鎬重新拉起來。光頭說的沒錯,不僅是周圍的溫度,連河水的溫度似乎都有所提高,冰鎬在水中停留了不到十秒鐘的時候,等我拉到近前的時候竟然還十分燙手!
冷卻片刻之後我將冰鎬從繩子上取下來,讓冷琦先爬上去,隨後轉頭去看骨頭的情況。骨頭整個人趴在土壁上還在苦苦堅持,臉上全是水滴,雙眼死死盯著上方的冰鎬,唯恐它出現鬆動。我出口詢問情況,只聽他顫顫巍巍的答道:“快想……想想辦法……俺的倆胳膊都僵……僵了……”
按照骨頭的體格來說,在空中吊這麼一會並沒有達到他的體積極限,雙臂之所以變得發僵一多半都是恐懼所致。我安慰著讓他再堅持一會,看到冷琦已經成功爬進了土洞,連忙抬頭喊道:“禿子,利索點,趕緊把冰鎬送下來!”光頭應了一聲從冷琦手裡接過冰鎬重新綁在了繩子上放了下來。
正常情況下,我和骨頭每人拿著兩把冰鎬也可以慢慢爬上去。但是我有些擔心骨頭現在胳膊的情況,於是從繩子上取下一個冰鎬,將另一個利用繩子晃到了他身邊:“老骨,看繩子!”骨頭聞聲轉頭檢視,見到身邊有根繩子還以為是用來救他的,當即從土壁上一躍雙手抓住。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了繩子上!
骨頭近百公斤的體重我根本支撐不住,繩子頓時從手中彈開,骨頭迅速往下墜去,接著停在了河面之上,距離之近,以至於河面滾起的水花都能濺到身上。與此同時,頭頂也傳來一聲驚呼:“我————尼瑪個艹————艹!艹!……”抬頭一看,只見原本趴在洞口的光頭被骨頭直接帶出了土洞,整個人騰空飛出去又被繩子拉回來重重拍在土壁上。
為了安全起見。光頭給繩子做的雙保險,即洞內用鋼釘固定住,同時也固定在自己腰上。而現在第二道保險卻讓他自己吃了虧,光禿禿的腦袋直接將土壁撞出了一個大坑,整個人緩和了半天才慢慢抬起腦袋,望著河面上的骨頭破口大罵:“這他媽是貨真價實豬一樣的隊友啊,禿爺這條命咋就這麼苦……”
骨頭還沒搞清楚的情況,被河面上滾沸的開水燙的夠嗆。一邊掙扎一邊大叫:“老張,禿子。趕緊的趕緊的,拉繩子啊,俺就要被燙熟啦!”我連忙讓他不要亂動,同時舉著冰鎬快速往洞口爬去。光頭手裡什麼都沒有,被吊在半空一臉無奈:“我特麼真想一刀把繩子割了……”
五分鐘後,我成功爬上了土洞。才發現這只是土壁上一個小洞口,有三米高,深度也在五六米左右。洞內有些枯黃色的巨大幹草,旁邊的地面上固定著一顆鋼釘,冷琦正在握著繩子用第二根鋼釘加固。骨頭和光頭二人的體重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百五十斤。單憑我和冷琦的力量想要將他們硬生生拽上來恐怕要浪費一番力氣,於是我拿出自己的備用繩索固定好垂在光頭旁邊將他先吊了上來。
等光頭上來後,三人才合理將骨頭拉了上來。脫離危險後,骨頭直接躺在了地上,兩隻胳膊不停哆嗦,口中輕聲喃喃:“這……這輩子……俺……再也不爬山了……”光頭大腦袋上頂了個‘小腦袋’,看著他一臉鐵青:“老一輩人都說倒鬥會遭報應,開始我還不信,直到遇見你才知道,報應來了……”
這一番折騰讓四個人洩了力,全都躺在乾草上大口喘著粗氣。先前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態,所以身上的感覺非常淡薄,現在安靜下來才感到身上不少地方都隱隱傳來了灼痛感。脫下潛水服一看,只見我的胳膊、胸前以及大腿上都被先前那陣硫磺氣泡灼出了許多殷紅色傷痕,不碰只是隱隱作痛,一碰就像利刃剝皮一般苦不堪言。
骨頭同我一樣,冷琦的反應速度最快,所以受傷較輕,只是小腿部分被灼傷,其他位置都完好無損。最嚴重的莫過於裸著身子的光頭,他體表上的傷痕都得用‘片’來計算,背後和屁股都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輕輕一碰就疼的他哇哇大叫。
來之前我們誰都沒想到在雪山上竟然也會存在燙傷的情況,所以沒人攜帶這方面的藥品,只能把隨身攜帶的牙膏塗抹在傷口。牙膏雖然沒有治療作用,但是塗抹在傷口上其中的薄荷可以起到止痛的功效,讓我們在這如蒸籠一般的河道上更加好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