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道人見這光景,心下暗想:“這桑皮筋額角上現了黑氣,眼見得撞入太歲網裡,正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屋上霜。”立起身來辭道:“小道有些薄事,暫且告別,晚上再會。”管呵脬已不得道人去了,便道:“師父有事,不敢相留。”送出門去,回身分付渾家陪柔相公暫坐,自卻去買些酒餚相待。
三人一面吃酒,一面計較。桑皮筋道:“無辜相抗,甚是不當。但擺佈得那廝,方見盛情。”婦人道:“無物相待,公子體怪。”管賢士道:“這般小事,何須費心。相公寫狀,要把令尊老爺出名,先去府中呈告,說有虎棍積賭杜某叔侄二人,專一妝局騙人,開場肆惡。有男某人素習儒業,禍遭惡某網羅,到家局賭誆銀五百餘兩。某不忿,令男理取,反遭惡黨毒打垂危,乞天剪惡維風。上告這一狀準來,不怕那廝不破家蕩產。”桑皮筋低頭將狀語想了一遍道:“承見教,詞語甚佳。但家君見了賭字,不推不肯出狀,兀有一番煩惱。這事掣肘,如何行得?”管呵脬道:“相公多少伶俐,這用術之處,卻不省得!比如今日未告之先,令尊老爺知道,必然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