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揚將唇下移至到她白晰的頸項。“我記得我們談話之初,你說:我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為什麼現在卻又要我因『生氣』而道歉?”
迎情摟著相公,思考著自己當時說了什麼,但這並不容易,因為他一直在擾亂她的心思。
“那時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以為……你生氣是因為『銅盆』的事。”她解釋道。
他因她的話而抬起頭。“銅盆?”
她頷首,突然覺得有些忐忑不安。“不是我告訴意婕的,那是因為冬梅那時太害怕,以為你是妖怪,所以才洩漏給意婕知道……”
顧向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時他倆說的是完全不搭軋的兩件事。
“我已經再三囑咐意婕要守口如瓶,可她性子急,怕是再沒多久便要走漏風聲。”她擔憂地道:“你會怪我嗎?相公。”
她溫柔的語調讓他露出笑容,她似乎只有在不生氣時才會叫他“相公”。
“我得想一下該不該原諒你?”他凝視著她,眸中帶笑。
迎情的臉上立刻浮起一抹不安的神色。
他低頭親她一下。“如果我原諒你了,我會要易伯通知你,再聽聽你的道歉之詞。”他露出笑容說。
迎情漲紅臉,氣道:“你……你怎麼又取笑我?”她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他溫柔地親她一下。“既然我們各欠對方一個道歉,那就互相抵消吧!”
“這不一樣,不能混為一談。”她蹙眉。“我真的很生氣。”她扭緊他的衣服。
他沒說話,只是微笑地撫著她的背,聽見她又說道:“而且你還不許表哥來找我,這真的是太荒謬了。”
“你是我的妻子,本來就不該與其它男人共處一室。”他說道,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表哥不是其它男人,他——”
“別說了。”
他低頭堵住她的嘴,不喜歡她與他爭辯,她一向溫柔順從,結果現在竟然為了她表哥的事與他辯駁,他自然不痛快。
迎情蹙起眉想躲開,卻無法移動,他的手掌在她腦後定住,讓她無從躲避。
他熱情地探索著她的唇齒間,讓她嬌喘連連,這樣的情況使她無法表達她的憤怒,他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自成親以來,她發現他總是照自己的意思來規範她,就像一隻不肯妥協的騾子。
因為明白他大部分是為了她好,不想她受傷害,所以每回在與他爭執後,她總是順從地退讓,但這並不代表她對所有的事都不堅持。
這回,她一定要據理力爭!
第九章
燭火搖曳,在壁上反射出兩團如鬼魅的影子,無聲無息地在黑夜中潛動。
只見冷光一閃,獄裡的牢頭見血封喉,來人勾起鎖匙,走向牢房,放出裡頭的囚犯。
“快走。”
四人以飛快的速度逃出地牢,與官差邊打邊逃,片刻後才得以脫身。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要你們來探聽訊息,結果竟被人抓進牢裡去了。”長得高大魁梧,滿臉鬍鬚的黑衣人商虎怒道。
“出了點事。”逃犯馬逵說。
“廢話。”另一名瘦小的黑衣人祝非瞪他一眼。
“是我闖的禍。”另一名逃犯王驄也開口。“本想在回寨前撈點值錢的東西,結果卻栽了斤斗。”一提及此事,他的聲音不由得冷怒起來。
“誰要你在縣城裡搶東西!”瘦小的祝非責難道。
“好了,現在別扯這些,該想想咱們怎麼出城。”為首的商虎說道。
“城門已關,咱們得等到明天再說。”祝非道。
“沒報仇前,我不走。”王驄丟下一句,這仇他非報不可。
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自“迎來茶館”營業以來,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易伯每天笑呵呵地數著進帳的銀兩,忙得不亦樂乎。
顧向揚對此並不訝異,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成功,因為茶館內提供的各式餅類、點心與包子都非常可口,是他多年來研究的成果。
以前他們沒錢時,雖無法到各家食肆、飯館品嚐大廚的美食,但他們有“銅盆”幫他們製造,只要花錢買一粒有名的包子丟入盆內,它立刻會變出一大碗,他可以邊吃邊研究別人的做法,永遠不虞匱乏。
等他做得更好時,再去別家買另一種有名的點心,而且每種只買“一個”,非常經濟實惠,所以,他與易伯雖沒什麼錢,但始終吃得很好。
長年累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