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身金閃閃的金絲毛顫抖抽搐,這些金絲毛全已透穿了它的身體,扎得那麼貼實,就好象生來便長在這條怪蟲身上一樣!
輕悄悄的站了起來,滿地蛇似的怪蟲還沒有完全僵死,一小部分仍在扭動翻卷,寒山重有點驚悸的搖搖頭,趕忙伸手去旋動床頭上的金色獅座,向右,三次。
一陣低沉的“軋”“軋”聲響起,龐大的石榻竟然緩緩向左移開了兩步,榻底。是一個地穴,有一級級的石階通向下面,黑黝黝的。
沒有絲毫猶豫,寒山重閃電般掠身而入,現在,他所記掛的,只是隔室夢憶柔的安危。
這條甬道很短,大約只有丈許左右,也是烏黑的大理石所砌就,寒山重只三兩步已到了盡頭,和入口一樣,也有一級級的石階通上去,上面,呢,出口正在一面碩大的青銅鏡之後,寒山重猛力一把將那面偽裝的銅鏡推開,喝,這間佈置得軟綿綿的閨房裡,一出全本鐵公雞正在上演呢!
那全身黑色夜行衣靠的不速之客,手腳異常凌厲,卻絲毫不帶聲息的猛攻著一個僅穿浮絲色中衣的少女,這少女的身法也十分了得,尤其是騰挪閃躲之間,輕巧伶俐的宛如一隻掠波的燕子。她不是夢憶柔,是那隻哀怨的燕子郭雙雙。
寒山重目光一掃,已發現夢憶柔正在那張垂著紗幅的錦榻之後忙亂的穿著衣衫,看情形,那渾小子鑽進來的時刻頗令這兩位未出閣的姑娘感到尷尬呢。
夢憶柔眼尖,寒山重像一陣風似的捲了進來,她在心口“撲通”一跳之下已看清了來的什麼人:
“山重,快點,有壞人闖進來了……”
她驚惶的大叫著,黑衣人卻渾身一震,險險被郭雙雙─掌掃在肩上,寒山重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哧哧笑了─聲。淡淡的道:
“雙雙,有勞你了。”
郭雙雙甜蜜的面龐一紅,有一種奇異的溫馨與欣慰感覺自心底升起,她微微一旋身帶著些兒喘息:
“這人,剛剛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根竹管似的東西
寒山重的臉色像多變的三月天,剎時沉了下來,陰霾得似罩著一層烏雲,他緩緩地,一步一步的踱了過來,冷冷的道:
“雙雙,你退到一邊。”
郭雙雙倏出七掌一腿,宛如一股輕煙掠向後面,那黑衣人亦同時閃到牆邊,弓著身,瞪著眼,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
撇撇嘴唇。寒山重凝視著他,低沉的道:
“用這種方法暗算寒山重;朋友,你未免太把姓寒的低估了,就憑這些下三流的門道,今夜你就得將狗命留下。”
黑衣人沒有說話,刷的自懷中拔出一柄精芒閃耀的“三彎刀”來,目光毫不稍瞬的盯著寒山重不動。
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寒山重默默望著這黑衣人片刻,忽然又哧哧而笑。
黑衣人顯然是被對方這種諷嘲的笑聲與不屑的表情所激怒了,他的一雙眼睛裡噴著怒火,咬牙切的低吼:
“笑什麼?有種的就過來拼個死活!”
寒山重用手揉揉太陽穴,懶懶的道:
“不用拼了,孩子,結果一定是你死而我活。來,先告訴我,你今年多大了?”
黑衣人彷彿震慄了一下,他裡在夜行衣的身體急劇抖索著,這,或者是畏懼,或者,也是激動。
輕輕的,傳來一陣叩門的聲響,一個冷森而又恭謹的語聲響了起來:
“夢姑娘,夢姑娘,是否有什麼不妥?”
寒山重一聽就知道是司馬長雄的聲音,他抿抿嘴,道:
“長雄,你待在外面,這裡有點小麻煩,不過,我自己可以解決。”
轉過臉,寒山重道:
“孩子,解下你蒙面的黑布,讓我看看你是誰。”
黑衣人揮舞著手中的三彎刀,激厲的叫著:
“不要叫我孩子,我己成長得可要你的生命……”
寒山重踏前一步,道:
“看樣子。咱們之間的仇怨像是結得很深?”
哆嚷了一下,黑衣人怨毒的道:
“寒山重,你雙手染滿了血腥,天下之大,與你結仇很深的該不只少爺一家!”
笑了笑,寒山重又踏前一步:
“那麼,你是為那些人來向姓寒的索命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怒道:
“殺了你,會有很多人撫掌稱快,更會有很多人額手為慶!”
點點頭,寒山重眸子裡閃過廣絲幢悟的光彩,他慢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