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元歸家 。。。
兩園,東園住著索額圖及長子格爾芬,西園是次子阿爾濟善一家,中間隔著一處花園。
格爾芬的正房他塔拉氏一向是個眼睛裡不容沙子的人,當年她逼得慕爾登額的親生額娘帶著孩子遠走盛京,如今更不會接納慕爾登額。從盛京被接回來之後的那段日子裡,慕爾登額不止一次聽下人們私下說起過,當年他塔拉氏將她們母女逼走的事情。
如果不是額娘小產完沒養好身子便舟車勞頓,在路上受了風寒,又怎會一直身體不好,年紀輕輕便紅顏早逝?
雖說這些她沒有親眼所見,可是對他塔拉氏的印象已經壞之又壞,是她間接害死自己額孃的。
而阿爾濟善的正室西林覺羅氏則完全不同。也許是她不能生養的緣故,所以對待丈夫的偏房都格外溫和,對慕爾登額也喜歡的緊。
所以,在索府的兩個多月中,慕爾登額雖然住在東園的廂房裡,卻和西林覺羅氏走的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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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包裹,慕爾登額些許不情願地跟著蘇嬤嬤來到東園的主屋給他塔拉氏請安。踏進門檻,見到西林覺羅氏也在,忙扯扯嘴角忍住笑意,按規矩向兩人請了安。
他塔拉氏只是正了正身,傲慢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慕爾登額,眼中分明閃過一絲嫌惡。吩咐正給她捏肩捶背的小丫鬟退下去,這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難怪在家之時,老爺喜歡的緊。這才進宮一個月,便蒙萬歲爺抬愛,封了格格,這日後的榮華恩寵可是享用不盡了。”
酸溜溜的一席話,在場的幾人並未聽進心裡。西林覺羅氏向來柔弱溫善,只是微蹙了下眉。蘇嬤嬤低著頭,一隻手暗暗拽著慕爾登額的衣角。慕爾登額望向他塔拉氏的目光倏地冷冽起來,只是一瞬,便消失無蹤。
他塔拉氏愣了一下,她從未見過安靜溫順的慕爾登額何時有過這樣令人發寒的眼神。再看之時,又不見了那抹神色,想來是自己眼花了,便也厭倦的擺擺手。
“剛才我交待的那些,弟妹可是記清了?今夜的家宴還要勞弟妹操心了,都怪我這前些日子受了寒身體不適,不然說什麼也不能勞煩弟妹。”
西林覺羅氏聞此,忙按了按他塔拉氏的手:“嫂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府上的瑣碎事務,原本我就應幫襯著嫂子打理的,偏偏我這身子不爭氣,心有餘力不足。嫂子且些將養著,若是妹妹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來叨擾便是了。”
他塔拉氏點點頭,目光才轉向慕爾登額:“你也下去吧,我累了。”
隨後,西林覺羅氏便帶著慕爾登額和蘇嬤嬤下去了,屋子裡只剩下他塔拉氏一人,刻意擺出的笑容瞬間收回,望著她們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
17、上元歸家 。。。
,冷冷地嘲弄道:“真的以為自己很得寵嗎?不過是個替身罷了。等他們玩膩了,你的好日子也便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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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和兩個兒子上朝未歸,幾個孫子都在書房進學,偌大的園子裡,便顯得分外寂靜,習慣了宮裡的熱鬧,冷不防換了一個環境,連原本喜靜的慕爾登額都有些適應不過來。
西園的主屋裡,香爐散發著淡雅的香氣。慕爾登額拿起榻子上的繡花笸籮,花撐子上面緊緊撐著一塊上好的大紅色錦緞,錦緞上分明繡著一對戲水鴛鴦和芙蓉花。
慕爾登額愛不釋手的摩挲著,想起自己繡的那個慘不忍睹的荷包,真是天差地別。
“窩克的手藝真好,不過這鴛鴦該是新婚才準備的物什,窩克這又是為誰做的?”
坐在一旁的西林覺羅氏絞了繡線,熟練地穿上針,接過慕爾登額手裡的撐子,狀似不在意地回道:“你額其克下個月娶新窩克進門,這鴛鴦枕套啊,就是為他們繡的。”
慕爾登額正在纏線的手一頓,險些將線板砸到腳上。
額其克又要娶親了?他都已經有兩房妾室了,為什麼還要娶?想到他塔拉氏每次見到自己時那張嫌惡的臉,想到皇宮裡那些日夜等著皇帝垂憐的妃嬪們,她的胸口像是被什麼堵著,說不出的煩悶。
“瞧你這孩子,抱著線板發什麼楞?莫不是起早出宮累著了?回房去歇著吧,晚上的家宴可不能沒精打采的。”
西林覺羅氏說著便放下手裡的繡活,走到床邊親手鋪上床被,如若照顧親生女兒般。
慕爾登額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中頗為西林覺羅氏不值,這樣好的妻子,為什麼額其克不珍惜,反而一再娶別的女人進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