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長衫的年輕妖怪,從背後把他抓住了,可我來不及趕來相救,一轉眼他們就不見了!”苑芳菲的視線幾乎就沒離開過俞師桓,所以甘斐沒有看到的情形被她看到了,再加上那個青色長衫的妖怪在一群甲冑加身的妖兵中是那麼的顯眼,哪怕只是現身了短短一瞬,也被苑芳菲給記住了。
“青色長衫?年輕妖怪?”甘斐想起來是誰了,不由恨恨的罵了一聲,“操!我就知道這小狐狸沒安好心!”
可現在哪裡還有探根問底的時間?針對他們一眾的包圍圈正在形成,而距離光華已經頗顯暗淡的五老觀斑斕之陣其實也並不遠了,可儘管或許也只是幾十步的距離,可在妖兵幾乎連衽成帷的陣形前,這短短的距離又顯得艱如天塹。
身後喊殺聲又起,這是一直緊追不捨的妖軍又貼了上來,甘斐回頭一瞥,恰好看見一個如狼似虎的魁偉妖魔與一位紫菡院女弟子撞在了一起,既衝開了劍陣一腳,也將那女弟子撞飛了開去。
甘斐怒吼著去救,卻已經慢了一步。
劍光一閃,不過並不是衝著那魁偉妖魔,而是在那飛去的女弟子身上一劃,氣勁氤氳之中,女弟子的身體若寸寸碎英,煙消雲散。
甘斐怔了一怔,一刀將那魁偉妖魔連盔帶頭砍作了兩半,然後他看到了手中長劍凝而未收的杜嫚,將那女弟子粉碎的一劍正是由她施放。
“沈師妹骨斷筋折,已是救不轉了……寧作玉碎,身骨血肉不落妖魔之手。”杜嫚像是在對甘斐解釋,儘管這一句之後她繼續操持著劍陣的運轉,但甘斐確信無疑的看見,從她眼角落下的淚水沁溼了掩面的白紗。
死去的是沈妲,這位在乾家靦腆害羞的接過李氏款客糖果的可愛姑娘,那時候,在她身邊不遠,是甘斐扳著郭啟懷和邢煜的肩頭,涎著臉擠眉弄眼的模樣。
現在……這一幕中的人還剩下幾個?這該死的戰爭!
“明白了!不會讓你們落在妖魔的手裡的,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甘斐擋在了這些女玄士之前。
愚蠢的憐香惜玉,杜嫚心知肚明,卻最終只迸出一個字:“謝!”
妖軍的人潮再次將他們重重包圍……
……
終於衝出宮城了,胡二公子心中一喜,身邊的德馨道人亦是神色一鬆,回頭看著後面隨同共行的大批伏魔士絡繹不絕的從城門下趕出,紫菡劍陣是這條拉得極長的陣線中最後一環,而只要等她們跟來,就可以說他們基本已經脫離了險境。
在東門防線駐守,等待後援,胡二公子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他也不知道東門防線現在已經打成了屍山血海,在那裡的留守之士也都已經岌岌可危。
可不必知道這一點,胡二公子的欣喜也在轉眼間變成了凝重,他忽然看見了前方正排開的影影綽綽的陣勢,數量雖然不多,但每一個身影所透洩出的妖氣卻都非比尋常。
凸頂上紅光閃耀得正歡亮的足舞魅用瘦長的身形做了個別扭的欠身姿勢,他的語氣充滿了得意:“虻山異靈軍,在此恭候多時了。”
第102章退兵令
白狐在半空中快速的飛行,戰場上的喊殺聲距離他越來越遠,終至湮沒不聞。
勝局已定,這場戰爭已經不需要他再操太多心了,那麼在分享最終勝利果實之前,是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了。
他用悄然隱身的方式觀察已久,他一直等待著甘斐力不能支,身受重傷而又一時未死的時刻,這樣他就可以按照前計,將甘斐帶走,帶到那山藏村中的布奴莎面前市恩賣好。甘斐死後,跟他生出了莫名其妙父女之情的布奴莎一定無比脆弱,這才是自己趁虛而入,獲取芳心的最好時刻。不過這事自然也急不得,在讓她心中略有感動之際,自己大可以先行返回洛陽,屆時正是論功行賞之際,自己兩不耽誤,以後再對布奴莎慢慢施展水磨工夫,由不得她不乖乖入彀。
可沒想到甘斐竟然強悍到了這等田地,廝殺了這許久,依然龍精虎猛的未見衰竭之像,這也令白狐一直沒有從容下手的機會。可他卻突然發現了那個煉氣士,他不知道對方其實是伏魔道的副盟主,只知道對方叫俞師桓,是布奴莎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的死仇,他精擅辨心識意的幻煌之術,這一節早就清清楚楚,簡直是意外的驚喜,既然暫時表現不了對布奴莎義父的關切,又何如一償她矢志復仇之心?
他在最合適的時機突然出手,強弩之末的俞師桓根本無從抵擋,如今他已被束縛縮身為白狐懷中揣著的小小黑氣光團,正往山藏村的方向而去。
當然,白狐也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