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道,“她不會是生著四個奶頭兩個那玩意兒吧?”
“大人取笑了……”
“聽說你適才在路邊跌了一跤,連頭上的帽子都跌掉了?”知府盯著知縣的頭頂,意味深長地說。沒及知縣回應,他端起茶杯,讓碗蓋碰響了碗沿。知府站起來,說,“年兄,千萬小心,掉了帽子事小,掉了腦袋事大!”
回縣之後,知縣便病了。起初是頭痛目眩,上吐下瀉;繼而是高燒不退,神昏譫語。知縣夫人一邊延醫用藥,一邊在院子裡擺上香案,夜夜跪拜祝禱。不知是醫藥之功,還是神靈保佑,知縣的鼻子裡流出了半碗黑色的腥血,終於燒退瀉止。此時已是二月中旬,省裡、道里、府裡催拿孫丙的電文一道道傳來,縣裡的書吏們急得如火燒猴臀一般,但知縣整日昏昏沉沉,不思飲食,常此下去,勿庸說升堂議事,就連那小命,也有不保之虞。夫人親自下廚,精心烹調,施出了全身的解數,也無法讓知縣開胃。
臨近清明節前十幾天的一個下午,夫人傳喚知縣的長隨春生到東花廳問話。
春生忐忑不安地進了房,一眼就看到夫人眉頭緊蹙,面色沉重,端坐在椅子上,猶如一尊神像。春生慌忙跪倒,說:“夫人傳喚小的,不知有何吩咐?”
“你乾的好事!”夫人冷冷地說。
“小的沒幹什麼事……”
“老爺與那孫眉娘是怎樣勾搭上的?”夫人嚴肅地問,“是不是你這個小雜種從中牽線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