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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衛昭一時無言,握住她的左腕輸入真氣。江慈安下心來,輕聲道:“無瑕。”

“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衛昭望上她的眼睛,秋水清瞳,黑若點漆,滿含著溫柔與期盼,他心中一暖,低聲道:“你放心。”轉而嘴角輕勾:“我若再衝動,少君罰我一輩子不能出帳,可怎麼辦?”

江慈這才知前因後果,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我也去違反軍令,讓他罰我和你一同關禁閉,關上一輩子。”

“那如果他將我們分開關上一輩子,怎麼辦?”

江慈想了想,笑道:“那咱們就挖條地道,每天偷偷見面——”她眼中閃著俏皮的光芒,衛昭也忍不住大笑。

正袖,衛昭面色微變,放下江慈的手,迅速閃到外帳,坐回椅中,帳外傳來了裴琰平靜的聲音:“三郎。”

“侯爺請進。”衛昭翻過一頁書,從容道。

裴琰含笑進帳,微微搖頭道:“三郎還生我的氣?”

“不敢。”衛昭斜睨了他一眼,依舊靠於椅中看著書,口中閒閒道:“我還得感謝侯爺,饒我一命。”

裴琰大笑,在椅中坐下,道:“我還要多謝三郎配合我演這場戲,要知這‘天極陣法’是作最重要一戰之用,不讓這些猴崽子們知道點厲害——”

衛昭淡淡打斷他的話:“少君不必解釋,我正喜清靜,倒還希望少君多關我幾天禁閉。”

“是嗎?看來三郎這監軍營帳比我那中軍大帳還要舒服。”裴琰笑著站起,負手往內帳走去。衛昭身形一閃,擋在了他的面前。

二人眼神相交,互不相讓,裴琰唇邊笑意不斂,衛昭眸色冰冷,直視著他。片刻後,二人同時聽到內帳江慈憋了半天沒憋住的一聲低咳。

衛昭也知以裴琰耳力,一進來便已聽出江慈在內帳的呼吸聲,他索性向裴琰一笑,走入內帳,見江慈要下榻,過去將她按住,道:“躺著吧,別跑來跑去的。”

江慈向他溫柔地笑著,道:“我還是回自己的營帳,你和相爺有事要商量,我回去就睡,會好得快些。”

衛昭道:“好。”俯身將她扶起。江慈走過裴琰身邊,也未看他,只是微微欠身行禮。待她遠去,衛昭轉過身,向裴琰笑道:“少君請坐。”

裴琰盡力維持面上笑容,道:“不打擾三郎休息,告辭。”

“少君慢走。”

往左是去她的帳篷,往右是回中軍大帳。

營地的燈火下,她纖細的身影逐漸遠去,裴琰默立片刻,轉身向右。

中軍大帳內,崔亮仍在給眾將領講解天極陣法,聲音清澈:“諸位定都見過流水裡的漩渦。這‘天極陣法’取流水生生不息之意,各分陣便如同一圈圈水紋,將敵軍截斷,而在這一圈圈水紋之中呢,便是這個如漩渦般的陣眼。”

裴琰負手立於帳門口,薄唇輕抿,默默地聽著。

“漩渦之力一旦形成,將把一切吞噬,這股因旋轉而產生的巨力,無法抵擋——”

一零七、情似流水

夏去秋來,山間的風一日涼過一日,軍營邊的一棵桂花樹,也慢慢釋放出濃香,默默看著玄甲金戈、殺戮征戰,在這“回雁關”前進行了兩個多月。

華桓兩國大軍於“回雁關”前對峙數月,激戰數十場,雙方奇招頻出,卻是誰也無法取勝,桓軍固無法南下,長風騎也沒能再收復失土,兩國戰事陷入長久的膠著。

八月十二。

斜暉脈脈,也不再像兩個月前一般炎熱,帶上了幾絲秋意。馬蹄聲落如急雨,拍打在山路上,不多時便疾馳進軍營。

江慈和小天由馬上躍下,從醫帳出來的長風騎們紛紛笑著和她打招呼:“江軍醫回來了!”“江軍醫可從河西帶了什麼好吃的回來?”

江慈笑著從馬鞍上解下大袋藥草,與小天抬入醫帳,瞅見凌軍醫不注意,偷偷將用油紙包著的一包“芝麻餅”塞給了一名不過十七八歲的傷兵。那傷兵斷了一條胳膊,接過“芝麻餅”,眉花眼笑地奔了出去。

凌軍醫轉身,江慈與小天眨了眨眼睛,笑著走開。

待天色全黑,小天洗淨手出了醫帳,回頭向江慈使了個眼色。江慈過得一陣,也跟了出去。

二人悄悄拿出醫帳後的麻袋,偷偷往營地附近的山上溜去。不多時,便轉到一處灌木叢後,藥童小青與小衝正等得著急,一見二人過來,搶過麻袋,拎出裡面的山雞,笑道:“怎麼這麼慢?”

小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