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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段,可他的手與腳還各卡在被他絞斷了頸骨的兩人的身上,再沒分開。

餘小計目眥欲裂。他一落地就要回奔相救,手卻已被等在那裡的趙卓牽住。他被趙卓把身子一送,已送上了一匹馬的馬鞍。趙卓用力在那馬臀上一擊,那馬已驚馳而起。四周都是行人,還有小商小販。夜很明,那是燈明,但燈光下的街市人群其實很暗。餘小計才待扭身,卻見趙大哥也騰上馬來,卻把他的身子一壓,餘小計耳邊只聽得暗器破風的聲音,然後聽到趙卓一聲低哼,知道他已受傷。小計才待挺身出手,可他於這稠人廣眾中的圍殺全無經驗。卻覺趙卓把他的脖了一按,餘小計整個人忽被他塞入了馬腹之下。趙卓卻昂坐馬上,加鞭疾馳。這裡本近東市南邊的出口,餘小計身在馬腹之下,此時才得出刀。他懷裡一直揣著鍔哥的短匕“含青”,可他的刃短,但他匕尾纏的有絲索。趙卓手裡的一根套索也遠攻近襲,飛快地已帶著小計衝向了東市南面的出口。

他們才一到出口,那面卻有幾匹馬兒和七八個才趕到的膽衛已等著。趙卓手一揮,小計已被他擲出,被那邊膽衛接個正著。餘小計還不及說話,人已被一個膽衛拉到馬上,向南疾馳,他回頭一看,卻見趙卓重傷之下,忽有一道刃芒飛起,趙卓的頭已飛了出來。

東市之外,光線本就已很暗,那頭濺著血飛向暗處,趙卓的眼卻還怒睜著,看著小計奔跑的方向——他是死士,他們可以刺殺小計,但他死也不會讓敵人得手的!

連玉傳令派出的人趕到太平坊漠上玫的住處時,突然發現,這裡情形不對!

那是一個花園,不大的花園,可園中此時枝葉凌亂,分明藏得有人。——他們連這裡都知道了?韓帥知小計思子臺有警,就要請漠上玫出馬以助一臂之力。報信的人在連城騎呆過,知道那個女匪的實力。他知道自己要傳的信極重要,才待開口示警,同時也撲向那個還點著燈的房間,這時脖子忽被一根絞索套住。那龍城衛兵士拚力掙扎,可口裡開不出一點聲音來,他聽著自己的氣息越來越短,他的使命未完,他不甘,他不甘啊!

安上門外,平康與宣陽兩坊間的街道卻遠不如東市的熱鬧,反而闐寂無人,顯出一點黑暗——今日長安城的熱鬧都集在宮中與東西二市了。一匹騅馬忽馳入這條街道,它奔行甚快。這裡,離思子臺已經不遠。

這條街太黑了。那騅馬才馳過一個大宅後門邊,門匾後突冒出了一個人影來,那人手中雙刃俱黑——這才是今夜真正鐵打鐵的硬悍之局,這一場伏殺,已埋伏好久,要刺殺的人就是如今名揚漠上,馳譽兩都的韓鍔。伏擊的人是“雙刃”韋鋌。他情知韓鍔盛名之下,斷非虛致。但他今日不是當面對搏,而是伏殺。他的雙刃俱用墨色塗過,在如此黑暗的街道上黑漆難辨。而且雙刃內勁一正一反,交相抵消,他這一擊,可是無聲的。

他與韓鍔當日曾在含光門口一見。那日,他們不惜扮做吳必正的僕從——六個高手:商山四皓,卜應與他。那一見的暗爭讓他至今回想起來都覺悶氣:居然讓他跑了!可今日的暗襲,他必須得手。否則他“雙刃伏擊,百無一漏”之名還如何叫得下去?

可馬上之人似全無警覺。越是這樣,韋鋌的心中越是警惕。就在他雙刃已及馬臀,馬上人卻不覺之際,空中忽暴起了一道銀光。那銀光似突然炸在街心,突兀而起——卜應本應在街邊簷上,他的刀光怎麼會在街心突然亮開?韋鋌與卜應齊名二十餘年,與他同在東宮供奉也近二十年,但他也還是摸不清卜應的刀會在何時出現——“不測刀”果然不測!

可更讓他不測的事卻在後面。他只見一顆人頭飛起,還未辨出是誰,已一擊倒退,然後才看清馬上的人人頭已失,馬兒卻還在前奔,一路灑出了一道血水。卜應似乎也驚呆了——他沒有可能這麼輕易得手。他與韋鋌互視一眼,呆了一呆,突然面上變色:“那不是韓鍔!絕不會是韓鍔!”

——那麼,韓鍔在哪兒,韓鍔現在在哪兒?思子臺邊,餘小計此時卻也在心頭叫著:“鍔哥在哪兒,鍔哥你現在在哪兒?”

韓鍔此時卻還在宮中。

他一聽到訊息,吩咐完連玉之後,身影連閃,擺脫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後,藉著暗影,他身形反向北折,就奔向了長樂殿。

——今日之局,敵手即已算定,他們當然也會算到了自己。小計一刻在自己身邊,他們一刻就不會動手。但他與小計此刻即已分開,想再會合想來只怕就不那麼容易了。僅僅宮牆之外,他們一定已準備好了自己的到來——那一定、是一場圍襲。雖說自己不見得怕,但是,只要一有延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