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聽後,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話!又有誰膽敢騙侯爺?本將軍勸你們倆還是早點回去吧!唇亡齒寒的道理我西涼兵還是懂的。”
“那弱肉強食呢?”成公英追問了一句。
見龐德沉思不語,成公英娓娓道來:“侯爺一直擔心唇亡齒寒,但是肯定也想過如果任憑馬伕這樣發展壯大的話,遲早有一天,他會毫不猶豫地將西涼給吞到自己的肚子裡。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當前侯爺肯定和馬伕訂有盟約,但是侯爺之所以還派兵前來看‘熱鬧’,無非就是放不下,放不下馬伕一步步地壯大,放不下西涼各郡被蠶食!而他之所以到現在還不敢動兵,無非是中了某人的圈套而已。”
龐德沒想到他分析得竟然是如此jīng準,連忙問:“你所說的某人指的是誰?”
成公英笑道:“此話只宜當著侯爺的面講!如果侯爺為整個西涼著想,為整個大漢的安危著想的話,還請侯爺見我等一面。”
龐德低頭向馬岱囑咐了幾句話,馬岱聽後,便離開營帳。過了好一會兒,還未見人,只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從營帳外飄入。
待成公英和龐羲轉頭看時,只見一人金盔金甲,手按寶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不用猜,成公英和龐羲也知道此人是誰,他們二人連忙向前行禮。
馬騰笑著對二人道:“二位遠道而來,本侯照顧不周,還望二位勿要見怪!”
成公英連忙道:“侯爺最近肯定是夙興夜寐,勤於沉思,沒時間見我們倆也是可以理解的。”
馬騰聽他這話後一愣,暗思這人話裡藏話,不但口蜜腹劍,而且還含沙shè影!
他示意讓營帳內的諸位都坐下來以後,道:“早就聽聞韓遂麾下第一謀士成公英乃不世之才,今rì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成公英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那封信親自呈給了馬騰。
馬騰並未急著拆信,而是道:“本侯聽說馬伕帶著他的虎豹騎燒了劉璋五萬大軍的糧草,不知是真是假。”
龐羲頓時窘得一塌糊塗,這馬騰問的可真夠直接的。但是龐羲也明白,都這個時候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只得道:“我軍一時大意,方才讓那馬伕鑽了空子,侯爺見笑了。”
馬騰哈哈大笑之後突然一臉嚴肅地道:“那你還來本侯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讓那劉焉早rì發兵送糧草?”
龐羲見馬騰口下不饒人,頗為生氣地指了指馬騰手中拿著的信封:“待侯爺看了那封信之後,龐某再告訴你原因吧!”
馬騰此時方才拆開信封,迅速地看來一遍之後,臉上立即佈滿yīn雲:“你們是如何得到這封信的?那送信的樵夫又在哪裡?”
成公英見他直接找樵夫便已知道那已經死去的樵夫肯定是他和楊阜共同指派的專門送信的人。他笑道:“現在樵夫在哪裡已不重要,難道侯爺就不想知道我等得到的資訊嗎?”
馬騰望了成公英一眼,道:“你且說來聽聽。”
成公英道:“依照這封信的內容來看,我敢斷言,那楊阜絕對是馬伕的心腹,而非侯爺的心腹。”
馬騰一驚:“此話怎講?先生受本侯重恩,又豈會作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
成公英笑道:“恐怕侯爺早就被他所騙!他每rì在信中所說之事皆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即使偶爾涉及馬伕近期的大動作,但也只是隨筆一寫,依據侯爺對那楊阜的瞭解,他是那種將問題拋給自己主公解決的人嗎?”
馬騰搖了搖頭道:“這是本侯要求他這麼寫的!和他並無關係。”
“除此之外,難道侯爺沒有讓他針對馬伕的每個對侯爺不利的舉動列出化解之策嗎?”
馬騰默然。
成公英繼續道:“即使侯爺沒要求他如此的話,如果他真的對侯爺忠誠的話,遇到馬伕組建虎豹騎,以明燈傳訊號,寓民於兵等舉措的話,他應該告訴侯爺那馬伕到底意yù何為以及侯爺該如何應對吧?”
馬騰依然預設。
而那龐德則是道:“先生在武威之時,治民有方,深得百姓愛戴。我觀他秉xìng忠良,絕對不會幹出這麼兩面三刀之事!”
成公英笑道:“真是可笑,可笑呀!區區一個楊阜,竟然將整個西涼人都給騙了!真是亙古未有之事!侯爺,還請你仔細想一想,那馬伕即使能耐再高,如果沒有楊阜的暗中經營,他哪裡來的金銀財寶?那尹奉、趙昂等人又如何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募集到為數甚多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