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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血,而殺人者像似完全忘記了剛才做過的事,以及她們的存在,表情雲淡風清。這情景算不得詭異,卻也極冷血。

汪世顯出入戰場多年,自不會為這等情景驚心,淡然道:“我雖不識刀,而且此刀著實怪異,分不出種類,但也看得出是柄絕世寶刀。相信將軍得到它定有番奇遇。”

也罕笑,“算不得奇遇,就是殺了個宋將,從他手裡搶來的。此刀鋒利無比,就算是城牆恐怕都能切開,而砍殺活物,能做到真正不見血。擁有此刀的宋將必不是尋常人,可能就是按竺邇所言的天外天吧?等完成當前的大事,定會與天外天較量較量。汪元帥,你不是帶來按竺邇的信嗎?”也罕伸手。

汪世顯把信遞上。也罕讀了,只露冷笑,“無聊,我還以為有特別的事。只是說,把四川制置送過來勸降漢州。”

“可是陳隆之尚未歸降,會聽我等命令嗎?”汪世顯問。

“怎能不聽?人都是怕死的。”

汪世顯卻不盡然,“為了使陳隆之屈服,我們都已殺了他全家,他卻仍不為所動。”

“蠢貨!殺他家人有什麼用?又不是痛在他身上。”也罕把玩刀柄,“把他帶出來!現在就叫他去勸降!”

汪世顯有所猶豫,猜的是按竺邇的用意。他想不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戰鼓再響,歪七倒八的傷兵們立刻抖擻精神,以武器當拐仗撐起身體,他們嘴中謾罵,這個將軍絲毫不管他們受的是什麼傷,只要人還活著,就得給他衝鋒陷陣。罵歸罵,行動不可慢了,慢了亦是死罪。

大軍集結漢州城下,城上守軍弓弩嚴待。

儘管攻不下此城,也罕臉上依舊是藐視之色,他揮手,兵卒押著陳隆之到了陣前。陳隆之本就是書生外貌,如今成了俘虜,臉上汙垢未洗,髮髻散亂,極其狼狽,難現制置使的風采。

“城上的人聽著!”也罕大喊,“你們可認識此人是誰?這人就是四川安撫制置使陳隆之,現已成我的階下囚。你們長官都已落入我手,四川已經完了,勸你們放聰明diǎn,不要負隅頑抗,我可以讓你們死痛快diǎn!”

說罷,他腳踢陳隆之,“告訴他們,快diǎn開城投降!”

陳隆之支起身子,沒有應一句話,只是扭頭憎恨地盯住也罕。

也罕頓時暴出怒氣,抬腳欲再踢。

“也罕將軍。”汪世顯阻攔道,“陳制置不過是個讀書人,又受了這場磨難,哪有力氣喊出聲。不如讓他以筆代言,寫篇勸降文吧!”

汪世顯雖不是讓也罕敬佩的人,但因其與自己兄弟關係尚可,這diǎn面子還是會給的。也罕收了腳,對陳隆之道:“聽到汪元帥的話沒有?快寫!寫了就留你一命,否則……”

他突然踩住陳隆之的左手,光之刀豎直插下,陳隆之只發出短促的一聲痛,便已滿頭大汗,他的左手已被切下,沒有流血,傷口處冒著滾燙的煙,切面的肉都已經熟了。

“陳制置,還是寫吧!被那種刀傷到,比一般刀刃所傷的更痛。”汪世顯把紙筆放了地上。

陳隆之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型輪廓滑落,他抬頭看了看汪世顯,又看了看也罕,再看了看前方的漢州城,最後,他握住了筆。

沾了墨的筆在手中懸了很久,也罕極不耐煩,對著陳隆之大罵,手裡的刀不甘寂寞似地亂舞,揚言再不動筆,立刻就殺了他,那筆這才落下了。

筆桿發抖,字跡不穩,只書出四個字,驟然停下。

汪世顯認識漢字,識那四個字為“城破被執”,想來似要說明自己現在的處境。可為何又停住不寫了呢?

就在汪世顯納悶這一刻,那張紙忽被捏皺,陳隆之把才寫了個開頭的勸降書揉成一團。

“漢州軍民應當堅守,決不可降於韃虜,降是死,不降亦是死,何必辱國自辱……”

陳隆之衝著漢州的城牆高喊。然而他的聲音止於了此話,一片泛著薄光的透明刀刃,刺穿了他的身體。

也罕沒有拔刀,只是讓這片刀刃消失。陳隆之倒地,已經死了。

汪世顯震驚地著陳隆之,他把目光緩緩移向也罕,也罕英俊的臉已被憤怒扭曲。

“叫你寫,不寫!當著敵我,不把我放在眼裡,該死!”也罕怒道。

汪世顯被這身可怕的戾氣逼得閃了腿,這一刻的也罕彷彿成了個失去智理的怪物。汪世顯似乎有diǎn明白按竺邇的用意了。

第279章 再願出戰

淳祐元年冬季的雨,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