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4部分

人失利,不敢進步,飛身上屋。早被埋伏的人,撓鉤套索,鐮刀綁緄齊上,平空的拉得倒撞下來。

素臣便把先砍傷的一個擒住,眾人亂做一堆,七手八腳,繩穿索綁,出火照看。方知兩個活的是道士,一個死的是和尚。素臣動手重複綁好,把刀指定,喝令:“實說同夥還有何人?”卻是兩眼不轉的,看著院中屋上。兩道士齊說:“只有三人,更無別夥。”素臣情知是實,低頭看時,見道士大腿上著的一刀,饒是側閃,便已削去半腿皮肉,鮮血淋漓。和尚的腳朵骨,平截兩半,頭落在地,伶伶俐俐的,休想沾帶著一絲皮兒、肉兒、筋兒、骨兒。火光之下,看那口刀,血染銀鉤,寶光騰焯,不曾缺半點鋒芒。嘆道:“若沒這寶刀,今日還費周折!靳直那廝,只知以利皿殺人,卻反以利器假人,紅須義士,奚啻錫我百朋矣!”

再細看那道士面貌,饒有福相,並無奸詐。忽起一念,屏退從人,仔細推問道:“你二人是何姓名?這和尚何名?何處出身?有何本領,敢來行刺?”那沒傷的先開口道:“小道姓於,名人傑,這位師兄,姓元名克悟,俱在江西龍虎山學法,略知武藝;被靳直招致在家,教演家將。這和尚法名性空,河南少林寺出身,皈依國師座下,算是第一尊阿羅尊者,有萬夫不當之勇,能壓生咒死,攝魄釣魂。京南京東兩座大寺,京東寶音寺,是法空和尚住持;京南寶華寺,是性空和尚住持;朝廷累賜金紫,敕封禪師;他兩個是同祖合父的師兄師弟。兩寺裡徒子法孫,個個打熬氣力,學習拳棒,本等少林寺還比不上來!他這身上,平常著上刀槍劍戟,急切不能入去;今日遇著文爺天生神勇,才把性命丟了,也是惡貫滿盈!怎這腦袋,就容易伶伶俐俐的下來?他吃的活人腦子、心肝、骨髓,敢也記不起數兒?文爺只看他這頭是多大,渾身纏著銅皮鐵片,可也有一處鬆軟的分兒!”素臣道:“原來這禿廝如此可惡,這一刀真不枉也!”因復撥燈細照,見那顆頭有巴斗大小,連腮夾腦,純是虯筋蟠結;渾身鐵裹銅攢,刀砍斧斫,焉能傷損?提起寶刀,將血汙展拭,越看越愛,越愛越看,不忍釋手!暗忖:前在江頭殺的頭陀,那把刀還不及此刀遠哩!

一面收入鞘內,一面推問兩人道:“這靳直蓄心叛逆,黨羽遍天下,各處鎮將親藩,何人與他通謀?外國四夷,何國與他接應?他精兵糧草,聚於何處?大約何時發動?須一一說來,便將功折罪,饒你性命!若有半句支吾,便須照性空之樣,吃我一刀!”

元克悟慌道:“小道並不敢說謊!這靳直有侄兒靳仁,專好結納豪傑,收買民心;星相傢俱說他貴不可言,望氣者又說他祖墳上有龍文五采。靳直因此起了歹心,奉當今御弟景王為主,以番僧領佔竹及元化真人為主謀,朝中大臣,如安太師、趙吏部、連兵部,俱與他交結;外邊督撫鎮將,如馬越、王彩、陳芳、武國憲、郎如虎,俱其心腹;遼東、天津、臺灣、乍浦各處洋麵上,有他的羽黨;河南少林,浙江靈隱,江南靈濟,江西龍虎山鐵柱官,山東大慈悲寺,和剛才說的寶華、寶音各寺觀,都藏著他的兵馬錢糧;只要一有機會,便各處舉發。看他的機局,多分是把景王裝頭,如王世充、唐高祖等故智,待事略定,然後自取。這事自去年四五月間就要發的;因昭慶寺被火,燒死了他幾個羽翼,去了幾萬錢糧,山東路上,又被劫去幾十扛金銀財寶,兩個心腹夥計,名叫袁作忠、施存義,又弄掉他十幾萬糧草貨物,為這幾件蹭蹬事,才歇手下來。這性空和尚,是他一條臂膊,又被文爺殺了,敢怕還發作不得哩!”素臣道:“你說這性空善於咒死壓生,因何不行那術,卻自來送死呢!”

人傑道:“他這術,今年五月裡邊就行過來。靳仁曾差一個和尚,叫做和光的,到吳江探聽了文爺的年庚八字,送進京中;性空用法攝了七夜,總攝不上魂,後來又同著國師,咒了三日,兩人俱頭暈眼花,幾乎大病,方才罷了!靳直心疑,國師推說和光所訪不確,故此沒法。這回原是遣小道們兩人來的,國師不放心,說是紅須客都跑了,必得性空同去,方萬無一失;不料反被文爺殺了!”素臣急問:“紅須客姓甚名誰?系何處人?”人傑道:“那紅須客,飛簷走壁,來去如風,行無定蹤,住無定處,常在京南一帶地方,殺人遊戲,卻不知他姓名。”

素臣解去二道之縛,更問:“元化真人系何處人?有何本領?現在何處?番僧領佔竹本領何如?國師既與靳直同謀,何不奉為法王,而反奉番僧?還有一個大將軍,與法王、真人並豎旗壘,裱行札,系何處人?姓甚名誰?一併說與我知道。”克悟道:“元化真人能剪草為馬,撒豆成兵,燒丹煉氣,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