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必當親身伺於駕前。”並厚厚贈了許多禮物、土產。朱富原是個沒心機的人,便喜滋滋回去覆命了。
劉循待朱富走後,與眾商議道:“臨近西川,有巴郡、漢中兩處;漢中是關外險地,巴郡是心腹要隘。一旦起義兵,當先取巴郡,截斷川口;漢中一路,能取則取,不能取亦無不可。”教劉闡趕到犍為、巴西、廣漢三郡交處,整點兵馬;一面密令劉湘,弘農不可久停,預備西向回川。
訊息傳到天水,劉封聽宋江自己稱帝,切齒大怒,拔劍砍堂前虎案道:“賊寇宋江,前番自稱漢臣,背義造反,害我父皇;如今卻自篡帝位,豈非欺天!”徐庶急道:“將軍且昔雷霆怒,謀長遠策。今我地只一郡,兵不過萬。身側西涼馬超,是宋江姻親,又受封秦王,正是爪牙之用。賊眾我寡,不可強逆。”劉封道:“然則坐視賊寇坐大乎?”徐庶道:“非也。宋江草寇,既稱九五,必渡河伐魏。西川劉循、劉闡,前者雖背玄德公,卻亦是漢宗室,必不甘坐視;待二賊廝拼之際,當有所動。昔玄德公在川內多年,人心未絕,更有許多英豪,散落四方。將軍可暗地遣人尋訪,待時機有變,先出壟右,圖漢中之地為基業,然後行廣結英雄,興復漢室之策。”劉封道:“先生所言甚是。”
不多日,忽有一先生求見。劉封令請入,卻是劉備舊部秦宓。封大喜,置酒相待,並請高翔前來。三人對飲,說起舊日蜀漢興旺之事,不勝唏噓。高翔彈劍道:“堪恨宋江賊子,一舉葬送大業,而令反賊猖獗,此國仇必報!”劉封問秦宓道:“聞先生在成都被俘,詐降走脫,如今怎生到此?”秦宓道:“某自從賊營走脫,隱匿於川中。今宋江自稱帝,西川士民,皆有不平之色。先帝留下部從,四處聯絡。卻有徵西將軍魏延,與王平、馬謖等,招呼同流,遊擊梓潼、巴西,今已擁眾萬餘,佔下許多處山寨,廣有錢糧。更聞近來又尋得魯王殿下及董允、蔣琬諸人,聲勢非淺。公子欲圖復興大業,正當聯絡,以為臂助。”劉封甚喜。高翔道:“此等大事,尚先請元直先生。”封從之,請徐庶入帳商議。庶聞其事,謂秦宓道:“魏文長復起西川,確是可喜。然西川二劉,此時正首鼠兩端,文長若與彼爭地,恐反被宋江漁利。以某看,文長不如將各處山寨,皆交心腹人掌管,暫偃旗息鼓;文長自與諸人引軍來天水。今宋江稱逆,馬超在外;我等與文長合兵一路,乘宋曹二賊相爭,西川發難時,奪取涼州、雍州之地,然後聯兩川,進宛洛,漢室可復也。”劉封道:“元直公此言,真如撥雲見日!”便請秦宓:“先生自辛苦,再往西川一走,送某親筆書信與魏文長。致意問候,並說元直先生之計。”秦宓道:“同是漢臣,豈敢不從。”遂歇息一夜,取了劉封書信,策馬再往南入川。
卻說蜀漢徵西將軍魏延,自劉備出雍州,梁山軍造反,與王平兵回子午谷,卻被楊志一軍困住;後聞劉備敗亡,數萬大軍盡散,遂隱匿山谷,暗地聯絡餘部。數年以來,多有所得,佔據川西川北山寨,連線一氣。亦不去與西川劉循、劉闡為難,兩下倒相安無事。其後,又有諸葛孔明學生馬謖,保著一個嬰兒前來相投。那嬰兒乃是諸葛亮之子瞻。父母城破殉國之日,不滿週歲,幸得乳母抱了,躲入民間;後逃出成都,被馬謖所救。魏延看這嬰兒可憐,嘆道:“諸葛丞相一生清正,這孩兒卻失父母,豈非蒼天不公!”悉心照料,更令其子魏昌、魏榮,以弟看之。
忽聞宋江稱帝,魏延大怒:“豎子敢耳!”便欲起兵討伐宋江。此時卻又來了佳訊,在陰平鄉下,訪得劉備次子魯王劉永。原來城破之日,諸葛亮過繼之子,駙馬都尉諸葛喬,及侍郎董允,保魯王、梁王出圍;梁王落馬身死,魯王脫身,遂隱居鄉間。後蔣琬奉劉備遺命,前來尋著魯王一行;前後又尋得了趙雲子趙廣、趙統,張飛次子張紹諸人並家屬,相互保扶。因西川劉循、劉闡與劉備仇隙不淺,恐為其害;探知魏延引軍盤踞梓潼、巴西山寨,遂隱姓埋名,避住在陰平鄉下,卻不來相見,只求平淡度日。然魏延、馬謖何等能人,終被得知,遂不問青紅皂白,“請”上山寨來。
魏延便與諸人商議,欲立劉永為大漢皇帝,自為大將軍,蔣琬為太尉,號令天下,討伐宋江。蔣琬道:“不可。今天下紛亂,各有利害。若我等扶魯王即位,危及西川二劉,必先討我。此處兵不過萬,勢難與敵。”魏延道:“西川二劉,背棄朝廷,勾結宋賊,害死陛下,此國仇也。本當報之,何懼他討我?”蔣琬道:“欲圖大事,當審時度勢。劉循、劉闡雖背陛下,畢竟是漢室宗親,今宋江篡逆,必欲討之;雖大仇仍在,卻與我有敵愾之實。若扶魯王,是自樹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