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臣,實兼手足。員外切勿多意。”盧俊義十分感激,盡歡而歸。回到自家宅邸,卻看義兒燕龍,義女燕鳳,俱無歡喜之情。盧俊義道:“孩兒,為父今日得封王爵,卻如何不喜?”燕龍道:“父親王爵,卻是宋公明所封。他以往與父親一般,皆是漢臣;今既背漢稱帝,便與魏賊曹丕相若。父親受他之封,實無光采;倘日後彼有變心,恐反速禍焉。”俊義聽得心驚肉跳,叱道:“陛下與某,乃多年手足。此軍國大事,孩兒不可多言!”燕龍、燕鳳亦不再說,行禮退下。
盧俊義雖斥退燕龍,心頭總不自安。尋思樊瑞心機雖多,總有偏頗;只有燕青心思慎密,遂叫青來,說了自家心事。燕青聽了,亦沉吟多時,說出幾句話來。正是:枉空文武無雙士,且聽腹心忠義人。不知燕青所說如何,請看下回。
第一百十一回:逞雄霸魏延立幼主,承舊諾蔣琬走西涼
第一百十一回:逞雄霸魏延立幼主,承舊諾蔣琬走西涼
且說宋江稱帝,封盧俊義為大將軍、趙王,俊義接旨下來,聽了參謀樊瑞、義兒燕龍之言,心中不安,與浪子燕青說了心事。燕青思度半天,說道:“主人,以小乙看來,當初主人上梁山,是因遇了奸人,迫於保命而已。上山之後,一百八弟兄情同手足,倒也快活。只是如今進得後漢,先在山東蟄伏十年,四出征戰;員外英雄蓋世,卻又何苦這般辛苦?且小乙看那秦漢之交,高祖得了天下,功臣盡皆誅殺。宋江哥哥是個仗義之人,想也不至於難為員外;但待天下一統之後,員外功高震主,難保萬全。何不就辭了大將軍之職,交出兵權,在青州作個太平大王;日後宋江哥哥有用時,應邀相助,平日便自享清福,有何不可?”盧俊義聽了,不禁笑道:“小乙莫非是故說反話諷諫於我?某正當壯年,乘此時機,當立不世之功,豈能先生退隱之意?陛下既有用我時,便當盡心效力,亦展某英雄豪氣也!”長笑而出,吩咐青、徐二州將吏,整訓兵馬,預備北伐。又過不多日,董平軍入青州,盧俊義雖有猜疑,卻也不能明示。
宋江稱帝詔書四出,李俊、林沖、柴進等接旨,自然歡喜拜受。遼東公孫淵此時正起兵攻打幽州,聞封他燕王之爵,心頭大喜,把甚麼忠心漢室之意,皆拋諸腦後;出征前管寧所言,亦忘得精光。拜謝了皇上賜爵之恩,更是雄心大發,只顧驅兵攻打。那遼東兵雖悍,畢竟遠道而來,且無良將指揮;田疇、閻柔、鮮于輔等又嚴加守禦,因此雖奪了些城池,無大進展;然數萬遼兵進逼幽州,卻也教曹魏幽州之兵不得南調。
士燮在嶺南,得到訊息,亦自生疑,與兄弟士酭商議。士酭道:“漢室久衰,改朝換代,勢所必然。我等安居嶺南,何必管他中原許多。宋公明今據八州之地,擁兵數十萬,早晚將並天下,我等又何必相逆?且二兄尚在彼軍中,我若不從,必遭其害。”士燮然之。未幾,又聞柴進將軍亦受封為廣公、鎮南大將軍領廣州刺史,並有書信前來,勸士燮兄弟順從天命。燮等一向與柴進作心腹之好,言聽計從,遂安排香案,跪接宋江旨意,受封越王。嶺南地方,漢朝恩德不到,雖更換朝廷,士民亦無甚驚擾,照常生活。
馬超引本部西涼軍,便在洛陽附近;得宋江稱帝,封己秦王,心頭略有悵然。但宋江勢大,又是自家姻親,也不多言。宋江知西涼軍馬銳猛,刻意厚加籠絡,送了許多儀仗金帛,私信頻繁,言詞甚是謙恭,稱孟起吾兄,天下雄武第一,冀多盼顧。馬超亦欣然釋懷。
西川劉湘屯駐弘農左近,早多遣細作,打探洛陽訊息。得知宋江稱帝,急派流星馬報,回川稟明。劉循、劉闡聞之,皆怒道:“早說宋江狼子野心,今果稱帝篡位,這般逆行,與曹丕賊子何異!我等皆是漢朝宗室,豈能坐看草寇囂張,今當盡起川軍,討伐逆賊!”黃權道:“主公所言甚是。然宋江布兵中原,彼眾我寡,正面衝突,非上算也。俗諺雲:揚湯止沸,莫若釜底抽薪。今主公可一面暗中整頓軍馬,結交民間勇士;一面派遣精幹軍人,混入漢中、巴郡等地;一面嚴守川口,盤查奸細。宋江既稱帝,不日必將北渡黃河,討伐曹魏;待二賊相併,勝負將出時,我再起兵西川,奪佔漢中、巴郡,更連馬超、士燮,東下長江,北進雍州,如此匡扶漢室,大業可成。”劉循道:“先生之言甚善。”遂依言行之。未幾,宋江遣朱富為使者,來見劉循,言改朝封王之事。劉循佯應道:“宋王英明神武,順天應人,今既登九五,亦是眾望所歸,我等豈敢相背?但受漢恩久,不敢妄受新爵;更兼如今四海未一,曹賊仍盤踞河北,為中原大患。故請面奏明上,西川劉循,暫緩受爵;待明上破河北,滅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