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隻碗!!
交到我手中說,用著大濟天下的語氣說道:“碗太破了,給你換一個!”
“……”
我被他那一本正經的動作雷的一時沒緩過神,待我回魂他已經進了府中,那相府沉重的紅漆木門,也已緊閉。
尹洛雖然不怎麼打賞我,但和他每天的閒聊都夠我在醉仙居說上一場,而尹洛似乎也特別樂於同我閒聊,樂此不疲的調戲我,為此我還特意給自己的說書取了名字:灰灰趣談,從中收來的工錢一次也夠我活好些天,就像上次他送我的那隻碗,第二天就讓我在醉仙居拍賣到了五十兩。
活了十二年從未見過這麼多銀兩,從醉仙居出來後,我裹著五十兩銀子朝楚官巷走去,半路遇見尹洛下朝的轎子,他撩開轎簾,萬年不變的笑眼看著我問道:“你這懷裡鼓鼓囊囊藏的是什麼?”
我斜睨著他:“家事國事天下事你都管,我的事關你屁事。”說著便朝他做了個鬼臉,又將懷中的銀子摟的更緊了些。
尹洛的笑意更深了些:“說來你也在我家府邸前盤桓半月有餘,你可有名字?”
“我叫灰灰。”下意識的正了正自己灰土土的衣衫。
“灰灰?”
“怎麼?狗官可別小看了這名字,當年從南越逃荒的路上,是一位老先生起給我的名字,據說這位老先生曾經可是南越京城的一位私塾先生,有文化著呢!”說著竟不禁得意起來。
“南越的私塾先生?”尹洛思索了一陣笑道:“我想,他是想叫你飛飛。”
我愣了一下:“不可能,我確認過呢!問了他好些遍”
“不信?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好啊!賭什麼?”
“就賭你懷裡的東西,我若輸了,丞相府裡的東西隨你挑,能拿多少都可以;你若輸了,你懷裡這東西就要歸我所有。”尹洛看著我高揚著小腦袋的樣子,不禁也起了玩心。
一想到那楚官巷幽深巷底裡那神秘的丞相府大門,我雖看著風雲變幻的丞相府走了四位丞相,卻從未踏進過那府邸,如今尹洛用那金屋裡的任何東西換我五十兩,光價值就高出大截,若我真一不小心拿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御賜寶物,說不定就可以鹹魚翻身過上小康生活,買宅邸、納入三夫四侍,成為楚霸女富豪!
思及此我高興的不得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尹洛將轎子叫停,從轎中走下來,明顯的感覺到大街上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十雙路人的眼睛唰唰朝這方向看來,尹洛太過耀眼的吸引力著實晃的我發暈,其實由醉仙居的灰灰趣談上座率就可以看出尹洛的受歡迎程度,可終究百聞不如一見。
我攔下一個看呆了的叫化,這小廝是同逃荒大潮一起來的南越人,我盯著他手裡的饅頭笑嘻嘻問道:“分我一半好不好?”
“葷你?不、不行,不能葷你!”那叫化斬釘截鐵說道,又將那饅頭用袖子使勁蹭了蹭,生怕我搶了就逃。
我頓時傻了眼,感覺懷裡的五十兩正一點點流逝,尹洛笑了笑不作聲,自顧自的朝前走去,我耷拉著腦袋,也不若剛才那般緊緊守護懷裡的布包。
誰曾料想那位飽讀聖賢書的私塾老先生竟然沒有練好唇齒音與舌根音,如此誤人子弟不知多少人的發音要折在他手裡。
和尹洛行至楚官巷,我終於憋不住的嗷嗷大哭起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錢,結果轉瞬間就被這狗官騙走了,當官的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尹洛轉過身,絲毫沒有要安慰我的意思,看著他這幅鐵石心腸,我也閉了嘴用眼睛狠狠剜他。
尹洛依然是笑而不語,用手指戳我的腦門說道:“君子一言。。。。。。”
我將包錢的布包往他身上狠狠一摔,別過頭不去看他。
“我不要。”他將銀兩重新交還給我,正當我以為他良心未泯同情氾濫,尹洛溫熱的指尖掠過我的胸口,將脖子上掛著的玉墜拎出來,“我要這個。”
“不行!”我像觸電一般將那塊墨玉墜塞回衣服裡。“爹孃遺物,怎能落你這狗官手裡!”
“爹孃?”尹洛眼波流轉,微聲道。
“當然。”我攥著那玉墜:“這麼驚訝作甚?難不成我應當是地裡長出來、樹上接出來的?爹孃遺物,我快餓死都沒有動過要賣掉的念頭!”說著便死死護住那墨玉墜,他人高馬大,生怕被搶了去。
“真的不給我?”
“不給!”我決然道。
“你若不給,我便叫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