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像被什麼重物擊中一樣,一陣悶痛,再去聽時,電話已經被他掛掉了。
“蘇茜茜,你幸福嗎?”何仲康臉上笑意全無,只餘鄭重。
我看著面前這個窺探我心思的男人,不受控制的張牙舞爪起來,“這和你有關係嗎?”
“蘇茜茜,幸福不是可以裝出來的。我的親生母親為了向別人證明她是幸福,每天都會用你臉上的這種微笑騙人,可她不知道,真正在乎她的人,看著有多麼心疼可是最疼的人不會是我,終究是你自己”
我的手心全都是汗,指尖顫抖嘴唇冰冷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要買房子,因為你喜歡的男人給不了你給不了你安全感,你沒想過離開他,可是卻怕你被他拋棄後無處可依。蘇茜茜,你表明柔弱內心堅強,可是堅強不過也是被命運逼出來的,其實你骨子裡根本就是個膽小簡單的女人”
“何仲康,你不要自作聰明!”我像一個被人窺探到靈魂深處,幾乎是立刻就惱羞成怒起來,也許他說的對,可是那又如何,人生是我自己的,終究要靠我自己走下去《弄假成婚》
回到家裡,依舊是空無一人,已經兩頓飯沒有吃了,我不能再虐待我的胃口。從小到大,它已經和我受了不少苦,我得善待它。
煮了一碗龍鬚麵,臥了一個荷包蛋,再切了一顆小黃瓜,裝在盤子裡。
吃到嘴裡,才發現吞嚥沒有想象的那麼困難。
我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的睡一覺,連續多日以來的煎熬,在這樣下去就要神經衰弱了。
用空調被捂住頭的時候,我才醒悟到,以前覺得冷戰是感情最大的殺傷興武器,其實不然曾經與你水**融,唇齒相依的人,突然把你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這種感覺才叫生不如死。
沒有辦法,只能借住現代偉大的發明。我從藥箱裡找出安眠藥,吞了兩片,閉上眼睛靜靜的數羊。
還是睡不著,我就到客廳裡去看電視,鐘錶傳來10點,11點的響聲漸漸的眼皮終於開始發沉,我就蜷縮在沙發上睡去了。
夢中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那種熟悉的親暱,讓我忍不住向那個溫暖的源泉貼近過去,嘴裡迷迷糊糊的喊著,“靖軒,你回來了!”
有人吻住了我的額頭,溫熱濡溼的感覺讓我的鼻翼發酸,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忍不住用手摟住他的脖子,卻不敢睜開眼睛,怕一旦睜開,夢就醒了。
我其實沒有告訴過他,我很大的時候還會纏著媽媽一起睡覺,媽媽走後,就和小狗一起做伴那麼多個夜裡都是孤單的,早在很多日子以前,我就留戀著他溫暖的懷抱。
這麼一想著,夢中的眼淚就真的流了下來,漸漸哽咽得不能自己。身體蜷縮著緊緊的抓住夢中的那個人。有人用手指一點一點的替我擦掉眼淚,那種感覺如此清晰,幾乎讓我有了不是做夢的錯覺。
抑制不住的猛然睜開眼睛,一張放大了英俊的臉就真真實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靖軒!”不是做夢,他正捧著我的臉替我擦乾眼淚。而我也沒有在客廳的沙發上,而是躺在主臥室那間華麗的大床上。
“做夢了?”他的眼睛裡柔光四溢,可是聲音卻是清泠的。
我點點頭。他把我的手臂從脖子上拉下來,放好,站起來,“你睡吧,我還要回醫院,姑姑一個人不行!”
猛的坐起來,我制止住他的腳步,“那你這麼晚還回來幹什麼?”
肩膀一怔,已經轉過去的他重新面對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說,“我回來給姑姑和自己拿些衣服,明天要去一趟外地,安排好手頭上的急事,後天下午我送姑姑回香港!”
他簡單的交代著,聲音越來越疏離,這種感覺像是有人捏著我的脖子,讓我窒息。
“許靖軒,到底發生了什麼?姑姑讓你離開我,如果是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就說出來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間空蕩蕩的公寓裡,你說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可是現在這裡只有我自己,我呆不下去了”
“胡說什麼?”他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嚴肅,甚至有些生氣的看著我,“我送姑姑回香港,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回來,你別胡思亂想,早點睡覺吧,我先走了!”我看見他腳步匆忙的離開,甚至有些慌亂的意味。
無法割捨的情緣(四)之靖軒
許靖軒
坐進車子裡,我一路狂奔到了無人的郊外,把車窗完全搖下來,河邊的夏風微涼,從車子的儲物箱裡摸出一盒香菸,挑開,叼住一隻,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