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輕薄的日子,儘管這幻想不太現實,她們也清楚,來夜場尋歡的有錢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好男人會來這種地方嗎?儘管這些道理她們比誰都清楚,但卻還是心存幻想,mi咪幸福地把自己包裹在乾淨的白棉布被子裡,心裡在想,自己的命好,遇到了馬哥這樣的好男人,就關她連馬哥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
這是職業規矩,小姐不可以主動詢問客人的身份,包括姓名家庭,這些都不能涉及,這樣才會長遠。馬哥是幹什麼的吶?看上去好有鈔票的樣子,有一次馬哥玩得高興,就在包房裡面用新版一百元的鈔票疊千紙鶴,疊了十幾支,走的時候小費照付,還把這些“錢紙鶴”都送給了她。
於是她好多天都沒有坐tai,說自己身ti不舒服,其實她是在靠那些千紙鶴活著,沒錢了,就拆開一張,很長時間過去了,只剩下最後一隻了,她捨不得再拆,這可是馬哥親手摺疊的送給她的呀,她把這隻千紙鶴藏在了自己手機的塑膠夾殼裡,一分錢都沒有了也捨不得拆掉,只好硬著頭皮再去坐tai。
她不再想了,不管馬哥是幹什麼的,哪怕他是賣毒品的自己都會跟他一輩子,憑她的直覺,憑她斷斷續續幹了一年多的坐tai小姐對男人的認識,她覺得自己不會看錯,這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第二天一早,馬哥就來了,現實帶她去吃了早點,接著兩個人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到處去房屋中介找合適的房子,看了三處之後,終於找到一處一室半的公寓房,裡面設施齊全,一個溫馨的小廳,裡面是個小臥室,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佔據了幾乎整個臥室。
這間房的月租價是三千每月,在當時算很貴的了,馬哥看到mi咪喜歡,當場就拍板租下了,一下子就付了一年的房租,加上押金一共是三萬九千塊,馬哥眼都沒眨一下,從鼓鼓囊囊的手包裡面一下子拿出四打現金,抽出一千塊,扔給mi咪說:“這個先給你,看看卻什麼日用品自己去買吧,我還得上班去,晚上來早你吃飯。”說完把公寓的鑰匙交給mi咪就急忙走了。
我聽到這裡有些驚訝了,我忍不住還是插嘴了,說道:“不會吧,為了一個小姑娘,一下子拍出去四萬!你錢多燒的吧?還不碰人家,馬哥,你雷鋒轉世吧?咋想的,說說啊?”
馬哥還沉浸在他的幸福回憶裡面,被我這一打岔,弄得情緒全無,嘟囔了一句:“我要再給你講一個字,我隨你姓!睡覺!”說完轉過身去,用被子把頭蒙了,任憑我在他身後怎麼鼓搗,就是不轉過來了。
我便覺得無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實際上馬哥的故事讓我有了共鳴,我想起了瑤瑤,我的海港老婆瑤瑤,她是否還住在我為她租的那個小區住宅裡面吶?也許,她早就不在那邊了,她現在還好嗎,身邊是否已經有了如我一樣疼愛她的男朋友吶?
閉上眼睛,瑤瑤甜美的笑靨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忽而卻又變成了嗔怪,忽而轉身遠去,不再理我
半夜裡,我被噩夢驚醒,一張張熟悉的女人的面孔在我的眼前走馬燈似的轉來轉去,好多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了,她們一個個變成血口利齒的惡鬼,撲向我!撲向我!
我大叫著驚醒了,滿頭渾身的大汗淋漓,我的嘴唇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大泡,頭象撕裂般的疼痛,孽債啊!我欠下了無數情緣孽債!我死後,一定會被剝皮下油鍋的。
我不敢閉上眼睛,直直地盯著棚頂那盞永遠都不曾熄滅的長明燈,眼前慢慢變幻出無數閃閃的金星,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死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能夠醒來,據說他們喊來了沒屁事,沒屁事一量我的體溫,四十一度多!我整個人就像泡在水裡,虛tuo得流汗不止,渾身發冷,打起了擺子。
沒屁事給我連續打了兩針,叫來外面的兩個勞動,把我直接抬到jin閉室去了,在此過程中,我一直都是半混半醒的狀態。他們在jin閉室的地板上鋪了厚厚的毛毯,把我平躺在上面,旁邊支起來吊瓶架,給我的手背紮上了針。
劉斌來上班的時候是上午九點鐘,他很緊張地跑到jin閉室看我,我昏昏沉沉地躺著,隱隱約約聽見沒屁事跟他彙報道:“怕是急性肺炎,發作期會傳染的,就弄到這兒隔離了”
劉斌站在門口,本來想要進來的,一聽說會傳染,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說道:“那怎麼辦,送走吧要不?”
沒屁事說道:“先觀察一天,打兩組吊瓶,明天還不行就得送藍橋醫院了。”
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了,這樣下去不被燒死也會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