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對它定會有些興趣。”
“密函?”
“是。關於淺井長政之女茶茶姬嫁與關白之事。先生大概也有耳聞。此若能成真,豈非大事一件?”
本多正信說著,走進自己家門,陪著茶屋進了廳房。他邊走邊吩咐妻子和下人:“這位是京城來的客人。我有要事和他談,誰也不得隨便相擾。談完後我會傳人,到時把客飯備好。”
廳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正信滿臉嚴肅起來。茶屋納悶不已,茶茶姬嫁給秀吉之事,有那麼重要嗎?
“茶屋,您可記得主公對你的恩義?”
“當然。”茶屋四郎次郎回道,心裡煩躁不安:事到如今還說這些?我比彌八郎還甚明白主公!茶屋的反感愈甚,可他竭力忍住,一切都是為了主公。
“現在德川氏和關白看似親戚,暗地裡卻在互相吞食。”
“哦?”
“此事不得隨便亂說。我所說的事,是主公親口所言……不,連主公也很難出口。希望先生明白。這實是一件大事。故,必須有言在先,見諒!”
茶屋情不自禁想笑,裝模作樣的人,這世上可真不少。最擅此道者首推秀吉,而本多正信好像也有玩這把戲的能耐。
“茶屋先生和我一樣,都是為了主公不惜性命之人。故,這事無論如何不得洩露出去。”
“鄙人明白。”
“方才我說過,淺井長政之女茶茶姬要成為關白側室,千萬不可坐失良機。”
“此話怎講?”
本多正信更認寞了:“茶屋先生,我的想法可能會出人意料。’
“哦?”
“倘若淺井長政之女給關白生了兒子,會怎樣?”
“嗯,他便可能繼承豐臣家業?”
“對!”正信鄭重地點頭,“可是,若那不是關白的孩子,而是他人之後,又會怎樣?”
茶屋奇怪地看著正信。正信探出頭,雙眸閃閃發光。
“您是說,淺井家的女兒生下關白的兒子?”茶屋四郎次郎問道。正信的話太突如其來了,他不能確定是戲言還是真話。
“對!”本多正信嚴肅地點頭,“我是說,若茶茶姬的孩子非關白血脈,而是他人之後,此事會怎樣?”
“非關白血脈?”
“呵!關白本乃茶茶姬的仇人,年齡又甚懸殊,即使她在身邊,也無法好好陪她。閨中寂寞,就理所當然了。”
茶屋注視著正信,無言。他曾聽說,本多正信乃行事奇特之人。可是,怎麼也未料到,他竟如此放肆地議論他人的私幃之事。至少,一個正直武士不當沾染此種習性,否則就是不潔。
“嘿。”正信壓低聲音,“不,先生好像已料到一二,卻佯裝不知,這卻涉及策謀。”
“哦?”
“制定策謀需要找出對方破綻,然後循出制勝之法,這絕非卑怯。戰事以外,亦是如此。要取勝,便定要用心找出對方的命門。”
“這……”茶屋甚是疑惑,打斷正通道,“那麼,本多大人的意思是,我們若不把手伸向關白內庭,便會輸了?”
“哈哈,不是,現在還未分勝負,但我們定能獲勝!”
“勝了又能怎樣?”
“關白的天下自然落到了德川之手。”
“這……這是德川大人的意思?”
“茶屋先生,”正信像哄孩子般笑道,“此事切切保密!不管這是否主公之意,我們做家臣的,都定要這麼做才是。先生似乎還未明白。您可能認為,我想讓主公取得天下,以為自已圖利,隨後任意擺佈天下?你也這麼想?茶屋先生,實言相告,我並非毫無此念,然忠於主公在前,厭惡關白在後,我啊,天生就不肯認輸。”
茶屋不由感喟起來。他未被正信感動,卻被這堅定而奇異的想法震撼。
“您好像有些明白了。茶屋先生,我乃實在人,方才說的情形,世上也確實有過。先生知道築山夫人之事吧?”
“不,不甚了了。”
“哦。若是平常我自不便說,不過今日不妨相告。築山夫人獨守空閨,很是寂寞,只因需要男人而背叛主公。連德川內庭都有此事,關白內庭豈能得免?”
茶屋屈服於正信的執拗。此言確有道理。戰場上有戰法,為政外交也必然有政略,這無可厚非。可一味針對人之弱點尋策謀,實有失武家之道。
“先生似乎明白了。主公寧可說這種做法是卑怯,是離經叛道,寧願做一個猶豫不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