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放了馬造,語聲冷峻地說道:“你再問問他那件事。”
道人又轉身向秦佑道:“我姑姑再問你,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姓羅名偉的人?”
那道姑雖沒直接詢問這句話,但此時目中卻隱隱射出一種異樣光芒,炯炯注視著秦佑,似正期待著他的回答。
秦佑心中猛然一震,幾乎要衝口說出羅偉的事蹟,但轉念之間,又把這念頭強自忍住,只淡淡回答道:“不知道。”
道姑面色忽然一陣黯然,輕嘆了一口氣,用那雙明亮的清澈的眼光,漫不經意地掃了路邊怪客一瞥,卻沒有再開口,舉步如飛向前行去。
那道人盯了秦佑一眼,沉聲道:“今天權目饒你一遭,下次騎馬的時候,最好帶著眼睛,休要衝撞了路上行人。”
說罷,也急急奔向前去。
秦佑驟然遭遇這樁怪事,茫然不解這二人來歷,以及他們問起羅偉的原因,獨立當地,默默沉思——忽地,他心中猛然一動,記起那道姑頸上懸著那閃閃發光的東西,竟跟竺君儀那隻油布小包中的半枚金錢,模樣十分相像……
但當他回身張望時,那道站和年輕道人,已經去得看不見了。
他悵惘地嘆了口氣,心裡忖道:“怪事,怪事,那道姑掛著半枚金錢,又莫名其妙地間起羅大俠,她跟他,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因此,他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回答“不知道”。假如他告訴她羅大俠在中原盡人皆知的事蹟,也許便可輕易地揭開這個謎了。
他自然不會想到,如果他真的告訴了道站那些話,後果卻將不堪設想。
那皮帽綢衫怪客也在喃喃低語,道:“這道姑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不久只怕更有熱鬧好瞧了。”
秦佑矍然一驚,急問道:“你看這道姑是什麼來歷?她跟羅大俠有什麼關係?”
怪客聳聳肩,笑道:“你問我,我去問誰?方才她連一句話也沒跟我講,叫我從何說起?”
秦佑怒道:“那麼,你說什麼熱鬧好戲?不是廢話嗎?”
怪客笑道:“也許是廢話,也許不是廢話,你等著看吧!”
秦佑一氣,自顧扳鞍上馬,揚鞭欲行,那怪客忽又將他攔住,問道:“你不是要追那女娃兒和那烏雲蓋雪嗎?”
秦佑沒好氣地道:“是又怎樣?”
怪客笑著一指側面的一條小路道:“喏,他們是由這兒轉彎走啦!你再往前追,怎能追得上?”
秦佑冷笑道:“你跟我一樣,怎知他們轉了彎?”
怪客笑道:“這一點,我跟你有些不同,你瞧瞧地上蹄印,就知道我老人家沒有說錯。”
秦信心頭一動,跳下馬來,低頭觀看,果見來路上一行清晰的蹄印,到這兒便折向小路,筆直地伸向一片山麓之下。
他一言不發,飛身躍上馬背。一抖絲韁,循著小路奔去。
漸進奔近那片山麓,回頭看時,那怪客仍緊扭身後並未離去,不禁輕唱道:“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怪容笑道:“我去看看熱鬧,我這個人,別無所好,就愛看熱鬧,反正決礙不了你的事,你幹你的,我看我的。”
秦佑拿他無法,只得由他,兩騎一前一後,奔到山麓,剛繞過一片竹林,赫然一座古廟,呈現眼前。
秦佑凝目一望,不由猛然一震,只見那廟門之前,有六名青衣勁裝少年,分立左右,把守著廟門,,而那匹“烏雲蓋雪”,正系在門邊一棵柳樹上。
他既驚又怒,舉臂一揚,“嚓”地輕響,短劍已拔到手中,回頭向那怪客笑道:“不怕死的,儘管跟來看看熱鬧!”
那怪客擠擠眼,漫不經心取出那隻銅頭旱菸袋,笑道:“秦老弟,你先請吧!吃不消的時候,只管叫一聲……。”
秦佑無心跟他打趣,一晃肩頭,輕如飛絮,從馬上躍落地面,一緊手中短劍,兔起鶻落,直向廟門撲去。
廟門外六名青衣少年也望見了秦佑,“唰”地一分,各自擎劍出鞘,低喝道:“大膽的小輩,膽敢亂撞!”
秦佑悶聲不吭,腳尖一戳地面,凌空再度衝拔而起,冷芒閃處,盪開迎面的攔路劍叢,飛步向門裡便衝。
驀聞一聲低喝,門中紅影飛湧,又奔出六名紅衣少年,向前一裹,將秦佑困在核心,十二輛長劍車輪地滾動,將廟門緊堵住。
秦佑雖未把這十二名少年放在心上,但單人獨創,一時也衝不進去,那十二名少年顯然久經訓練,劍勢密而不亂,出手詭異,其中任何一人,也足可當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