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想即便是守不住身體,也要守住嘴巴,視他為空氣,把他當做一隻亂咬人的野狗,可是他卻十分熱衷跟她語言交流,而且他總是有手段逼迫她開口。
比如完事後他死活不肯抽離她的身體,她難受又難堪,最後不得不開口,然後他就恬不知恥的說:“只有你‘驅逐’,我才能‘出境’。”
有一次她被他壓得差點斷了氣,脫口而出:“你該減肥了。”結果他一下子又來了勁,沒皮沒臉的問:“那你說說我該減哪?”還無賴的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到處亂摸,“這?還是這?”然後唸唸有詞:“不是什麼地方都能減的,比如說你這,”用眼神瞟了眼她的胸前,隨即往下按她的手,“還有我這。”當手指碰到不該碰的東西時,她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把剪子給他“減”了,讓他再也不能禍害人。
他還喜歡給她起外號,當然在他看來那是暱稱,因為他每次都喚得溫柔無比,比如“小瘸子”,“小殘廢”,叫得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絲毫不覺得那是拜他所賜。
最可恨的是他調情的時候總喜歡摩挲她的右腿,一下一下像毛毛蟲爬過似的,她癢癢的難受但又不能亂動,他則是一臉享受的看著她皺眉隱忍,還遭人恨的說:“這是幫你活動腿部肌肉呢,要不該壞死了。”而她只能在心裡一遍遍的罵他變態,詛咒他有朝一日也當如此,不對,是粉碎性骨折,往裡面加鋼釘那一種,大腿小腿統統壞死。
俗話說“罵人不疼起誓不靈”,陳勁每天依舊活蹦亂跳,對她為非作歹時更是毫不含糊,她確定這傢伙不僅是變態,而且是變態中的極品。因為每次無論他多動情多瘋狂都只折騰她的左腿。她之前擔心他會傷到她的右腿,但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那個傢伙記性好得出奇或者說是理智得扭曲,連睡覺時都只躺在她的左側,而且會隔開半尺的距離。
她不認為他是體貼她,他大概只是不希望她再受傷耽誤他“享用”。後來,她才發現,他睡覺時根本不習慣跟人離太近。
認識林菀的人十個有九個半會說她是好性子,可是在陳勁面前她的好脾氣蕩然無存。俗話說得好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人乎?陳勁不是喜歡折磨她玩弄她嗎,她力氣沒他大不能折磨回去,但是她有女人的武器。
她白天把指甲修得尖尖的,然後等他夜晚行兇的時候,她不再直挺挺的躺著雙手死命的抓床單,而是伸手環抱他,陳勁一看心裡還挺美,結果後背上立即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得空伸手一摸,靠,都起檁子了。
但是林菀失算了,因為對於皮糙肉厚的雄性動物來說,適當的疼痛反而刺激了他的征服欲,只能讓他更瘋狂。她不懂,她覺得一定是還不夠疼,於是抬起頭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她有兩顆虎牙所以咬起來相當給力,一會兒就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居然還有點甜。
陳勁一把扯開小狼崽似的女人,嘶了口氣說:“真他媽狠,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比前幾天那副死魚樣強多了。”看著她染紅的唇角,越發的嫣紅誘人,他眼色一暗低下頭,嘟囔著:“讓我也嚐嚐自己的血是什麼味兒。”說著就死死的吻住她,彷彿要吸盡她肺裡的所有氧氣。
林菀艱難的呼吸著,腦子裡混沌一片,只剩下一個稍稍清晰的念頭——讓他疼。她把手從男人的後背繞過來摸到肩頭,尖尖的指甲陷進那一處還帶著口水和鮮血的傷口,然後滿意的聽到一聲痛哼。
接下來兩個人像是較上了勁,向來睚眥必報的陳某人不甘示弱咬了她的舌頭,她則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那四個指甲上。他狠狠吸吮她的血,似乎要把她全身的血從這一處吸乾。她則使勁摳他的皮肉,最好見了骨頭再戳個洞然後放幹他的骨髓。
倆人誰也不好受但誰也不肯先認輸,同時又似乎體會到了一種痛與虐的快感。林菀迫切的呼吸著稀薄的氧氣,目光越過貼在一起的半張臉落在後面的虛無處,腦子裡閃過幾個字,近魔成魔。
那天的一頓撕咬,林菀很痛快,痛快的代價是喝了一個禮拜的涼稀粥。陳勁也很痛快,痛快的代價是肩膀被抓爛了,一不留神沾到水還感染了,打了一針破傷風塗了幾天嗆鼻子的藥膏不說,還被醫院的小護士給笑話了。陳勁是個錙銖必較的商人,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他覺得比起林菀揹著人喝了幾天粥掉了幾兩肉來說,自己遭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損失真是虧大了,於是他心裡不平衡了。
他一不平衡林菀就遭殃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她那幾個兇器,不僅被陳勁親手解決掉,過程可謂是慘無人道。陳勁拿著指甲刀,一點憐香惜玉的覺悟都沒有,嘁哩喀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