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亭中,既可以觀看到花圃中的一切風景,又可以聽到山水的聲音,很是讓她生出了想要彈奏一曲的願望。
想歸想,點兒還是沒有那個膽子的,因為這個家裡頭除了喬書傑一手琴技外就數大小柳氏琴藝高操了,點兒若是在家裡彈琴,毫無疑問就是自取其辱。
“啊,我啥時候才能把琴練好啊!”想著喬書傑吹蕭,自己彈琴,二人合奏的情景點兒就眼冒星星,但一想到自己那半吊子的琴技……,點兒就覺得生活竟是這般的沒有陽光!
“小姐,其實你跟二爺合奏的時候彈得也挺好的,只不過……”香兒很是一本正經地說著,然後突然停下,捂著嘴滋滋地笑了起來。
點兒氣極,又很無耐,沒錯啊,香兒說得是事實,自己要是跟喬書傑合奏,那琴音也不至到難聽的地步,但是,一旦自己獨琴,那琴音直接轉換成魔音!這真的是很詭異啊很詭異!一想到這詭異的事情點兒就提不起一點兒精神,兩眼無神地看著假山上綻落下來的水花,無語到了極點。
一陣秋風吹過,刮來池水點點,香兒頓覺寒氣襲身,轉頭看了一眼點兒,只見她已經爬在石桌上睡著了。不由得搖了搖頭,過來輕輕地拍著點兒,叫道:“小姐!”
“有點冷!”點兒迷迷糊糊地說著,然後緊了緊身裳,轉了一個身繼續睡。
見叫不醒點兒香兒著急了,使勁在點兒的背上揪了一把,再大喊了一聲:“天亮,該去大屋請安了!”
“啊?”點兒吃疼又被驚嚇,一下子就醒了,抬眼一瞧,才知道是香兒搗蛋,莫明地火大:“死丫頭!”
香兒跟點兒是隨便慣了的,才不怕點兒瞪眼睛呢,做了個鬼臉笑道:“誰叫你怎麼叫都不醒的!”正巧又颳了一股風,香兒頓時渾身起寒,忙將點兒擋住,說:“起風了,咱又沒有帶衣服,回吧。”
點兒打了一個冷戰,確實冷,也不跟香兒計較了,打著哈欠起身,覺得有些腿軟,幸得香兒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如若不然非摔了不可。
“看,讓你別睡你非要睡,這下著涼了吧!”香兒扶著點兒抱怨著。
就是冷風嗖嗖地刮過,點兒依舊將香兒的抱怨當成了催眠曲,一路迷迷糊糊地回了家裡,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經是日落西山。
“二爺呢?”早上的時候喬書傑並沒有說有事情,按說應該在家裡才對,點兒卻沒有瞧見他,心頭詫異,問起香兒來。
香兒一邊為點兒收拾著床鋪,一邊氣呼呼地回答:“咱們剛一離院子,就讓墨童給叫走了。也不知道什麼事,急吼吼的。”
聽得喬書傑又讓墨童叫走了點兒不自覺地就皺了皺眉頭,這段時間墨童來找喬書傑也太頻繁了些吧。喚來袁婆子,問她:“墨童現在在哪裡當差?”
“在咱們這院兒當差啊!”袁婆子怔怔地望著點兒,回答著。
“咱們院裡?”點兒有些奇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袁婆子笑著說:“奶奶睡糊塗了,墨童原是在西郊莊子上當差的,後來二爺去桐城老爺就讓他回了咱們院裡,陪二爺讀書,您忘了?”
經得袁婆子這樣一說,點兒倒是想起來了,但是心頭又升起一絲疑惑:“從那時起就一直在咱們這裡當差?”
“是呢!”袁婆子笑著答。
“那為何我從來不知道?”聽得袁婆子這樣肯定的回答,點兒更疑惑了。從今年過完年起,各院的月錢就分了出來,墨童既是在自己院裡當差,自己該給他發月錢才對,怎麼自己一直沒有印象?
見點兒還是不明白,袁婆子又跟她解釋:“奶奶不清楚這也是正常的,墨童從桐城回來後,就一直在西郊別院,負責二爺會文交友的事。沒有怎麼回事,月錢呢是二爺單獨從他那裡提出來給他的。”
始此一說點兒倒是明白了,但是心裡頭總是那麼地不'炫'舒'書'服'網':“二爺的花銷本就多,哪裡還有錢給他單備月錢,你記得提醒我,二爺回來了我跟他說。”
“好!”袁婆子應著,見點兒梳好了妝,便說:“我看奶奶面色潮紅,莫不是著了涼?要不請個郎中進來瞧瞧吧。”
“不用,你給我煮點薑茶就好!”點兒搖頭,突然想起自己聽到的一些事,便跟身後的薰姐兒說:“你去拿十兩銀子出來。”薰姐兒應著,很快就取了銀子過來,點兒接過銀子轉手就塞到了袁婆子的手裡,說:“我這個人不是一個心細的,有些事想得不周你不要介意!”
十兩重的銀子,在手上死沉死沉的,袁婆子託著簡直覺得受寵若驚,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