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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有關傳聞了!”

辛西婭聽了後再不言語。一會兒後,她說她已經採全她所需要的花,天也太熱,她要進屋去了。接著奧斯本也走了。但莫莉給自己早定下了任務,要挖出一些已經開過花的舊根,再在挖過根的地方栽下些花壇花草。她儘管又熱又累,但還是幹完了,然後才上樓休息,換衣服。按她的習慣,她一上樓就找辛西婭。她輕輕地敲她自己房間對門的房門,沒人答應。她以為辛西婭可能睡著了,沒蓋東西躺在窗子裡吹進來的穿堂風中。於是她輕輕地進了屋。辛西婭躺在床上,像是一下子撲上床去的,也沒管那麼躺著的姿勢是否輕鬆舒適。她一動也不動,莫莉拿起一塊披肩,正要過去給她蓋上,她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是你嗎,親愛的?別走。我想知道你在那邊。”

她又閉上了眼睛,沉默了幾分鐘。然後她猛一下坐起來,從額前和熱辣辣的眼睛前撩開頭髮,目不轉睛地望著莫莉。

“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麼嗎,親愛的?”她說道,“我看我在這裡呆得太久了,我最好出去做家庭教師。”

“辛西婭!你這時什麼意思?”莫莉說道,驚呆了,“你睡著了——一直在做夢吧。你太累了,”她說著在床上坐下來,拉起辛西婭木呆呆的手,輕柔地撫摸——這是從她母親身上傳下來的一種疼愛人的方式。不管這是母親遺傳給女兒的本能,還是那位已故女人的溫存作風仍然令人懷念,反正吉布森先生只要注意到莫莉的這個動作,就在心裡暗暗驚訝。

“哦,你多好呀,莫莉!假如我在你的環境里長大,不知我會不會像你這麼好。可惜我從小沒過個安穩日子。”

“那就別走,再別過不安穩的日子了,”莫莉輕聲細語地說。

“唉,親愛的!我還是走了的好。可是你瞧瞧,像你這麼愛我的人從來沒有過,還有,我覺得,你父親——也很疼我,對吧,莫莉?又不得不走,真難啊。”

“辛西婭,你肯定不舒服,要不你就是沒睡醒。”

辛西婭雙臂抱膝,凝視著空中。

“好吧!”她終於長嘆一聲說道。接著她看見莫莉那張擔心的臉,便衝她笑笑,說:“看來運數有定,在劫難逃。換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會孤苦伶仃,沒人保護,遠不如在這裡。”

“你說在劫難逃是什麼意思?”

“唉,這只是一種說法,小傢伙,”辛西婭說道,這時她似乎恢復了平素的神態,“但我不甘心認命。我認為,我雖然在精神上是個十足的膽小鬼,但我可以拼命。”

“同誰拼命?”莫莉問道,的確急著要探究個這個秘密——如果真有個秘密的話,她定要一探到底,希望她一得知辛西婭的苦難時便想出補救辦法。

辛西婭又沉思起來。後來莫莉說的最後一句話在她頭腦裡響起回聲,她說道:

“‘同誰拼命?’——啊!同誰拼命呢?——這還用問,當然是同我的劫數拼命。我難道不像個有劫數的大家閨秀?莫莉,你這孩子怎麼啦,瞧你臉色發白,模樣兒多麼嚴肅!”她說道,猛地吻她一下,“你不該這麼關心我,我沒多少好德行叫你為我擔心。我很久以前就墮落成個沒心沒肺的壞女人了!”

“胡說!你別這麼說話好不好,辛西婭?”

“你別總教我‘拜倒在文字腳下’好不好?過去的英國女學生常用這話來說謹言慎行。哦,天氣多熱呀!莫非再涼快不了啦?我的孩子!瞧你這雙手有多髒,還有那張臉。我還一個勁地吻你——恐怕我也叫你的臉整髒了。你看這番話難道不像媽媽的話?不管怎麼說,你反正看上去更像個挖地的亞當,不像個紡線的夏娃。”這句話起到了辛西婭預期的效果,向來講究整潔乾淨的莫莉明白了她原來滿身是土,剛才只顧了辛西婭,把這事給忘了,於是她急忙退出去回到自己屋裡。她走了後,辛西婭無聲無息地鎖上門,從書桌裡取出她的錢包,數起錢來。她數了一遍——又數了一遍,似乎要看看是否少數了。可結果只是一聲嘆息。

“多傻呀!——我當初多傻呀!”她最後說道,“不過沒關係,即使我不出去做家庭教師,我早晚也會把錢湊齊。”

羅傑上次對吉布森一家說他要走時曾預料了回來的時間,但他回到家裡時比那個時間晚了幾星期。一天上午奧斯本來訪,說他弟弟已經回來兩三天了。

“那他為什麼沒來這裡?”吉布森太太說道,“不一回來就看我們,真不夠意思。告訴他我說他了——請一定告訴他。”

羅傑上次來訪時遭了她的冷遇,奧斯本也多少得知了點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