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荒涼之地,段臨宇,段重天的兒子,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噩夢,也由此而生。
重遇
賽馬場的初遇是場意外,過後沒幾天,我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那時候陪伴著我的,就是琴棋書畫,馬兒,還有一隻聰明伶俐會說話的鸚鵡。雖然我不怎麼受到父皇的寵愛,但是母親從小到大都對我非常嚴格,什麼都要我學,什麼都要我精通,她總是邊繡著錦帕邊垂首道,“即使你學的這些你父皇不一定能夠看到,但是身為女子,多學點總是好的,以後,便可以討夫家歡心。”
討夫家歡心?我為什麼要去做這些?身為公主,身份至高無上,卻要低聲下氣去討一個人歡心,不禁悲從中來,就因為我的母后在宮中沒有地位,連帶的,我這個公主,便連一位生在民間的女孩子都不如了。
母后總是說我年紀小小,卻什麼都懂,那是因為在這繁花似錦的宮闈中,隱藏了太多的玄機,機心重的人,實在太多,為了保護自己和母后,她只能這樣,察言觀色,表面愚鈍,內心卻清明無二。雖然我處處掩藏我自己以免鋒芒太漏,但是
那日我經過“飛燕亭”的時候,聽聞亭中歡聲笑語。藉著薔薇花叢的遮掩,我看見了亭中的人。一襲貴氣的華服,金釵將黑髮盤至腦後,形成一個很好看的鬏,的確,雲妃比母后年輕,貌美,最最重要的是父皇喜歡我那個五歲的皇弟。我心裡有些不太高興,畢竟,雲妃不是我的母妃,我想繞道而行,誰知雲妃眼尖,瞥見我了。
“是雪琉啊,既然路過,何不過來坐坐?”雲妃坐在那裡,嘴角似笑非笑。我不喜歡她,說不上為什麼,她在父皇面前極為溫柔,可是,這種溫柔從來沒有到達過她的眼底。九歲的我無法深知她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每次面對雲妃的時候,我總感覺很壓抑。
“雪琉見過雲妃娘娘。”我彎下腰低著頭很規矩地行了禮。
“可以了,不必多禮。”雲妃說道,然後逗弄著懷抱中的小皇子善英,“雪琉,你看,我的善兒有多可愛。”
我朝我的那個皇弟看去,粉嘟嘟的小臉蛋,大大的眼睛,是個漂亮的小皇子。父皇的四個皇女一個皇子,沒有一個不生的漂亮,這並沒有什麼好希奇。
“就是呀,皇子殿下招人喜歡是宮內人人皆知的事情呢,娘娘真是洪福齊天。”身旁站立的湧兒,也就是雲妃的貼身女婢開口說話了,還若有若無的看了我幾眼,似乎在提醒我我並不是一個得寵的皇女。狗仗人勢,我心裡暗暗冷笑,表面卻絲毫未表現出來。
我坐在雲妃身旁,坐如針氈,苦思著如何脫身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隨著笑聲漸尋去,我頓時愣住了。剔透的池塘邊上,佇立著兩個人,一個,我再熟悉不過,那是善英同父同母的姐姐夭華公主。至於她身旁那個。。。。。。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日在賽馬場差點撞上的凌公子。凌夏,凌夏,我居然還記的他的名字。
二人款步朝亭這邊走來,夭華傾城的面容上堆滿了笑容,而凌夏呢,則微笑著凝望她。那一瞬間,我把自己的頭低了下去,是一種不自覺的動作。
“凌夏見過娘娘。”我聽見他的聲音,近在咫尺。
“起來吧,本宮不習慣別人看見我就跪下。”雲妃看了一眼夭華,“夭華是不是很調皮,凌公子恐怕要費心了。”
“公主聰慧可人,在下不過指點一二,公主便能將園中所有的花名都銘記於心。”他的話語聽不出任何心緒的起伏,我抬起頭,然後發現,凌夏正在朝我這裡望,我斂住眼眉,朝他點了點頭。
夭華髮現了我的存在,彼時臉上的笑容已然掩去,“是雪琉姐姐呀,今兒個好興致,怎麼想到要來這裡坐坐呢?”很熱情的話語,不知為何從她朱唇中吐出卻是沒有一點親熱感,罷了,我知道,她一向討厭我,“我只是路過。”我輕輕說道。
“姐姐素喜在馬場揮霍時光,今日見到姐姐,實屬意外。”
我手上出了些冷汗,正想著該如何回答,凌夏忽然開口道,“雪琉公主騎術精湛,那天凌夏可是見識到了,實難見到能有姑娘騎術這麼好的。”眼中盡是讚賞的意思,我莫名地臉發燙,便轉開了眼睛,“哪裡,只是因為喜歡罷了。”
夭華看看我再看看凌夏,“怎麼,凌公子之前見過姐姐麼?”
“一面之緣。”“一面之緣。”我和凌夏同時開口,然後詫異地互望了一眼,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我手心的汗水更多了,不想看雲妃和夭華投在我身上凌厲的目光,我又低下了頭。打破沉默的,是善英的哭聲,原來是雲妃不